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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Sitar》(三日鹤,三条家,伊达组,第十七章)

《Sitar》的全文暂定收入《异色》及其无料←详情请戳


第十七章

 

天色阴沉,沉香木的烟气袅袅地从香炉中升腾了起来。小狐丸与三条宗近待在一间房内,他看着正在阅读奏章的父王,今天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召集臣子议政。边境传来的汇报并不理想,这几天周围臣服的小国有些已经变得极不安分。三条宗近的脸色甚是不妙,看到最后,他直接将卷轴掷到了地毯上。

小狐丸起身拾起了它,周围的仆人们全都跪下了。他双手将它卷好,呈给了坐在垫子上的三条宗近,他没有接,而是询问起自己的长子:“你还记得小时候的那个礼盘吗?”

他一怔,随即就听三条宗近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你和三日月宗近那时候还很小,有一天你们各自准备了敬神的礼盘,但是在神像前仆人不小心给你们端反了。他非常固执地拒绝接受,闹得仪式几乎一度中断。所以我将他撵了出去,罚他跪在神庙外一天一夜。”

小狐丸沉默地听着,似乎隐隐地有这样的印象,那时是为了替病重的母后祈求健康。他记得当时医药已经不再起效,他们唯一的希望只剩下了明知道没用、却还是忍不住抱着希望去试一试的祈愿。

“那个时候我可以毫不留情地惩罚他,如今我竟然在认真地考虑是否要向我的儿子妥协,”他看着小狐丸,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然而这不能够!他从来不会通过哭闹来争取什么,也不懂得示弱和示好,只是沉默地做出一副忍受的姿态,并且绝不认错。现在为了一个外人,竟存下了那样的傲慢之心,无视了家庭和血统。”

“父王,”小狐丸顿了顿,待到三条宗近脸上浮起的那阵血色消退了一些后才继续说道,“我今天会去探望他。如果您有什么旨意的话,我——”

“他连死都不怕,我又有什么能再命令他的。”老人翕动着嘴唇,呼吸声里罕见地带上了杂音。权威被冒犯和亵渎的隐痛再次发作了起来,他抬起了一只手:“你去——去和那些人谈一谈,既然治病没什么用,那就去准备一下那个什么驱魔仪式。”

小狐丸低下头表示应允,没有给出任何异议。他退出了房间,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带着随从走向了三日月宗近的宫殿。

 

医师们仍在进进出出地忙碌,三日月宗近躺在床上,只穿着一条单薄的长裤。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小狐丸的目光掠到他的身上被药灸出的疤痕和凹陷下去的脸颊,再落到了床头那束已经彻底枯萎的花朵上,从边缘的一线蓝色可以看出那原本是一束龙胆花。

曾经强壮的身体已经变得干枯绵软,锐利的眼神也变得空洞不堪。三日月宗近自始至终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小狐丸望着他泛白的嘴唇,许久才问出了一句话:“值得吗?”

“让开,”三日月宗近的视线与话语十分直率,“你挡着他了。”

他一时语塞,后退了一步,然后默默转身离开了。在退出房间后他找来了总负责的医师,对方承认现在三日月宗近的精神状态已经非常衰弱,这几天更是陷入了时而清醒时而出现幻觉的境地。紧接着他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起鹤丸国永的事,谈起了冤魂索命的可能性。他们眼里的三日月宗近时而会忽然念叨起他的名字,时而会以为他就待在他的身旁。小狐丸尽管皱起了眉头,却还是忍耐着听了下去。

稍晚他便走出了这座令人心烦意乱的宫殿,一边盘算着该如何向父王交代,他一边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开始筹备仪式的进程。

 

 

五条国永给儿子安排了一支从邻国出发的商队,鹤丸国永混在里面扮作了低等仆役,头一次使用了非五条国的名义混入了三条国的王宫。宫中的守卫比以往更加森严,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甩掉明面上的看守,急匆匆地向三日月宗近所在的宫殿赶去。

巍峨华丽的建筑近在咫尺,他不禁裹紧了遮面的头巾,一个劲地向前冲去。这时他只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随后是清脆稚嫩的命令声,对此他并不陌生。

“别动!”呼喝声传来,他猛地回头,只见今剑站到了自己的身后。他身边的侍卫呼啦啦地涌了上来,将他包围了。鹤丸国永皱起了眉头,稍稍后退了几步。

“这附近的一举一动都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往这里闯,”今剑凝视着鹤丸国永,“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见三日月宗近。”他索性解开遮挡物,露出了自己的脸。

今剑的惊讶只持续了一瞬,他吃惊地盯着他:“你不是地里爬出来的亡灵吧,嗯?”

“如果我就是呢?”鹤丸国永轻笑着,趁人不备,劈手便夺过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侍卫的弓箭。擅长的武器在手后他的心里顿时落定了一些,刚张弓搭箭,却看到了朝自己这里瞄准的五把火枪。

举着枪的今剑的表情十分平静,他身后的四个亲信卫兵看上去也是训练有素。他命令道:“快把弓箭放下来。”

黑洞洞的枪口里所具备的力量显然不是他所能抗衡的,鹤丸国永慢慢依言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他看着今剑的小脸,咬住嘴唇然后笑了出来:“我有必须要传达到的事情,你的哥哥可能会因为你的莽撞而死,这样也无所谓吗?”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这种事情交给父王裁决就好,走吧。”他不为所动。鹤丸国永回头看向三日月宗近所在的那座宫殿的轮廓,心忽而极为沉重地堕了下去。两名侍卫领命扭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走了。

 

铁链牢牢地缠绕在身体上,途中还多加上了两道镣铐。鹤丸国永被蒙着脸带到一座富丽堂皇的房间里,摘下头套以后,他看到了坐在面前的三条宗近。这一回他的心中不但没有害怕和担忧,反而只剩下了一阵解脱般的轻松。

“你又来做什么?”他看着面前满不在乎地微笑着的银发金瞳的青年。此时他的身边只有几名亲信,仆人悉数都被他斥退了。

“我来见三日月宗近。”这个答案无疑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鹤丸国永的声音自然而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轻快。见三条宗近盯着自己,他稍稍扬起了下巴:“我并不是什么从地里爬出来的亡灵,您要是愿意将我当成那种东西,我也无所谓。”

三条宗近没有说话,鹤丸国永没有跪拜他。两人沉默地对峙着,鹤丸国永望着他:“请您允许我去见他,陛下。”

“允许你将他推到离我更远的地方吗,”三条宗近盯着那双金色的眸子,声音沉稳,“他的‘至宝’?”

鹤丸国永一时说不出话,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您是他的家人,他现在需要有人去帮助他——”

“那个人并不是你。”他打断了他。

他欲言又止,终于再度开口了:“陛下,我无意质疑您在三日月宗近心里的地位,也没有任何挑拨和诱使他比较亲疏的想法。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可以肯定他的人,其实您的态度比我要重要得多,我想您应该最了解自己的儿子——”

“是他亲手放弃了一切,毁了自己,我不否认你是诱因。”三条宗近答道。

“如果您认定我是他生了这场病的原因,那就请允许我前去治好他。”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鹤丸国永生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三日月宗近近在咫尺,正在听着自己说话。他平抑住心情的激动,坚定地望向了面前的国王:“他需要我。”

 

这时纱幔被掀开了,他转过身,目光与一个医师模样的人撞上了。他有些畏惧地走上前来,三条宗近抬起手:“这就是鹤丸国永,五条国的王子。”

“扑通”一声,他吓得跪倒在地,惊惧地看着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的鹤丸国永,来来回回颠倒着“亡灵”“鬼魂”“索命”之类的词。好不容易将注意力转向了皱起眉头的三条宗近,他这才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磕磕绊绊地将驱魔仪式和火刑叙述了一遍。鹤丸国永的脸色渐渐发白,他咬住了嘴唇的内侧,在他讲完最后一个字后已是面如死灰。他看向了三条宗近,难以置信地问道:“您竟会相信这种东西吗?”

“就像我原本不相信我的儿子有朝一日会变成这样,与行尸走肉无异。”他回答道,眉头深深地拧到了一起。鹤丸国永咬紧了牙关,他感到心脏在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当听到那句话的时候,他几乎能觉出血液冲上脸颊的激荡:“就按你说的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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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下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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