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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Sitar》(三日鹤,三条家,伊达组,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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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大获全胜的捷报和三日月宗近病重的消息在同一天抵达了王城,这次的欢迎前所未有的盛大,也蒙上了难以消除的阴翳。庆贺胜利的宴饮在三日月宗近的缺席里草草结束了,他自从战争结束后就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更不用说进食。

起先王宫里还紧紧瞒下了这个消息,随着宫廷医师流水一般地进出,再多的禁令也封不住众人之口。很快地,三日月宗近病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国,举国上下的民众忧心忡忡,议论纷纷。

承受了莫大压力的医师们用沾了药汁的小块布片在他的唇上涂抹数次,借此让药水缓缓渗入咬紧的牙关里;擦身的纱巾和凉水换了一批又一批,精心研磨的香脂和油膏早已涂遍了他的全身;纱布包裹住的各色草药袋用火烘热,在他的肌体上缓慢地按摩……无论如何诊治,三日月宗近却毫无任何好转的迹象。在集体束手无策的情况下,甚至有人向三条宗近进言举行驱魔仪式。

细碎的闲言碎语早就传遍了王宫,不少仆役们都在私下谈论这来得蹊跷的重病一定是被处死的五条国的王子前来索命。他们都知道那张正式的告示的内容:他在今年的围猎里射伤了国王陛下,在关押调查的期间里染上不治之症。为了避免传染给其他人,陛下下令将奄奄一息的他带出宫廷,按照病死的人的待遇埋在了不为人知的荒郊野外。

心里对前因后果通透的权贵们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这显然是写给不明就里的民众们看的。他们之中既有乐于看到三日月宗近进一步失势的,也有担心他的彻底倒台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粟田口的大军仍在境外虎视眈眈,之前三条宗近的受伤就引发了一次大举进攻。尽管目前被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的联军挫伤了锐气,谁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次卷土重来是什么时候。

 

深蓝色的纱帐笼罩着床沿,金线绣制的灿烂新月在炉火和药物的熏制里已然微微失色。三条宗近走出了儿子的房间,三日月宗近终于在片刻之前清醒了。所幸的是他还保留着理智和正常的意识,只是不再说话,大部分的交流仅仅是以眼神完成。父子俩本身也无话可讲,他简单地吩咐了一句“好好养病”就离开了。

探病的人陆陆续续地到来,从王室子弟到权贵要员,三日月宗近却仍是一个字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在自己床前进行表演。动情地痛哭流涕祈求他一定要好起来的,礼节性应付一下单单前来走个过场的,话语里暗含机锋对他旁敲侧击地试探的……他一概不理,只是看着天花板,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仍是那几个亲信,医师们被尽数打发走了,他需要静养。见房间里已经没了外人,其中一个跪在床边,低声劝说道:“殿下,就算您是和他们置气……现在气也应该消了一些吧?”

三日月宗近看了他一眼,转开了目光。他修长的手指摸着身下的床单,眼睛却是看向床头的花瓶,那里面的插着的花在火盘的炙烤下早就败了。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另一名随从快步走到床头:“我这就去换新的。”

“不用。”出乎意料的,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让他惊讶地停住了脚步。三日月宗近出神地望着那束半凋零的龙胆花,示意他将它放下。这时另一位心腹不安地说道:“殿下,我们——”

三日月宗近走后,他特意留在王宫里照应鹤丸国永的几个侍从被看守得十分严密,几乎是陷入了同样的变相拘禁。等起草诏书的书记官冒着巨大风险传来讯息,他们才得知鹤丸国永被活埋的消息——他想将这些情况如实告诉他,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我们让您失望了。”他跪在了床边,声音里尽是愧意与苦涩。仰躺着的三日月宗近摇摇头,笑了笑:“我让所有人都失望了。”

“不,您没有。”接口的人想倾诉他这次取得的胜利是如何伟大,这次民众的欢呼声又是如何嘹亮,想了想后还是低下了头。这场病的病因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敢明着提起。

“说不定他还没有死,既然陛下他——”说到一半,他看到三日月宗近的嘴唇颤动了起来,于是连忙闭上了嘴。三日月宗近用力咳嗽了几声,胸前的刀疤在摇晃的烛火里尤为显眼。那双眸子里的新月变得黯淡不已,他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开口的侍从。

那眼神十分专注,他被看得心里惶恐,不由得双膝跪下,额头触到了身前的地毯。过了良久,他被人扶了起来。悄悄向床上看去时,只见三日月宗近已经合眼睡着了。

 

 

黑夜笼罩了大地,侍卫们守在国王寝室的门口,仆从照例都被遣走了。王后亲自端着水与食物,五条国永打开房间里的暗门,搀扶着她沿着石阶拾级而下。在它的尽头连着一间小而坚固的石室,听到响动的鹤丸国永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的父母后便露出了笑容。

这间密室很小,原本是作为特殊时期用于短期藏匿的地方,隔音很好。里面放置着床和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一把鹤丸国永特别要求带进来的西塔琴。这个国家里知道他还活着的就只有父母与那几个回来的亲信,他白天睡觉,晚上醒来,经过调理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元气。尽管因为不能出去而感到十分气闷,他也能理解周围人的一片苦心。

收拾一新的床铺非常整洁,散发着熏香的味道。王后坐到床边,借着油盘里的火光替心爱的儿子梳起了头发。

“外面有什么新情况吗,父王,你派去三条的人怎么样了?”鹤丸国永问道。每每到他们过来时,他总是强打起精神询问,期盼或许能听到零星的关于三日月宗近的消息。烛台切光忠那里安然无恙,三条没有追究长船的责任,知道这点后他也就大大地放下了心。

五条国永面色如常:“我们派了一批人过去交涉,那边也不太想理会的样子,都给对方找了台阶。”

鹤丸国永顿了顿,接着鼓足勇气问道:“那么和粟田口的战争……”

“三条的人赢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儿子,鹤丸国永有些局促地移开了视线,“大军凯旋归国。”

王后看出了儿子与夫君之间的微妙气氛,于是转过身拉了拉五条国永的袖子。他叹了口气,一直以来他都无法理解三条宗近的态度,直到儿子的那几个随从和回来的人一五一十地把鹤丸国永与三日月宗近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此时一架天平正在心里上下浮动,五条国永看着昨天端来的餐盘里还剩下不少的食物,抿了抿嘴唇:“三日月宗近病了。”

“病了?”鹤丸国永微微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他顺势一口气说了下去:“病得很重,三条那里已经束手无策,你以后别再老想着他。”

“什么?!”他摇了摇头,翻身下床,“他怎么会……怎么可能……”

心里仿佛有数个声音在咆哮,感受到的痛苦和无助比第一捧泥土洒向身体、得知自己将被活埋时更甚。鹤丸国永忍住了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使声音变得从容不迫:“他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病得那么重?三条国的医师那么多,一个能治好他的也没有吗?还是说三条宗近他不管自己的儿子的死活,根本没当回事?”

自知失言的他转过身去,离开坐在床沿的两人,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背。这时他只听五条国永强硬地说道:“这些事情从现在起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不要再挂念着他。卷进去对你没有好处,这次已经快送掉了小命——”

在看到儿子的脸色后,他心软了,于是不再说下去。鹤丸国永抿着嘴唇,声音很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这不是你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五条国永说道,“不要再管了。”

“不,我知道那是什么病,”鹤丸国永看着自己的掌心,握紧了拳头,“他不能就这样死去,他不该败给这种东西……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耻辱,我得去见他一面。”

 

“你在说什么?”

 

鹤丸国永转过了身,金色的眸子里是我无比坚定的神色:“三日月宗近救过我们的国家,他也救过我。现在他正在处于被折磨的境地,他一个人没办法抗拒得了。也许他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也许不知道……这不是重点。他气馁和愤怒的是我对他的意义被他的家人彻底否认,这个心结除了我以外别人无法触碰——我得去三条国找他。”

坐在一边的母亲双手捂住了脸,眼泪滑下了手腕:“我的孩子,你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安,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冒冒失失地跑去那里?万一再被捉住,他们一定会要了你的命的。”

“父王!”鹤丸国永转而看向了五条国永,“我曾经向您请求过您的信任和支持,那天您在所有人面前给了我承诺,今天就是它兑现的时刻。请相信我,我不是一时意气用事或者犯糊涂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条命也是依靠了诸多为它努力的人才留到了今天。但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得去帮他,这件事只有我才能办得到,您一定也明白这一点!”

五条国永的脸色在儿子的话里变得苍白,鹤丸国永半跪在他身前,亲吻着他手上的戒指。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没有作声。他抬起头笑了笑:“请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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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阅读观感,大家的评论暂时不回复……今天应该可以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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