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无尽的游戏》（三日鹤，第五章）
第五章
鹤丸国永有些不自然，他挠了一下脸，转过头不去看他：“我以为你是往那个东西所在的方向去的……”
“我们迟早要过去。”三日月宗近答道。闻言鹤丸国永定了定神，摸出口袋里的那枚金属牌，按到了感应器上。
只见它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而厚实的金属门却毫无反应。他又贴了几下，大门连一丝颤动都没有。三日月宗近看了它一眼，说道：“走吧。”
“只能出，不能进的门？”鹤丸国永后退了一步，仔细地看着它。金属的接缝密不透风，看上去比办公室的那扇门要宽和高一些，却又比隔离着怪物的那个要小一圈。他看着感应器，第一直觉是这个东西坏了——然而也可能不是，他努力地想着一切有可能和面前场景能联系上的事情。
“也许我们可以……”他在言语里加上了一些手势，“找一个有电脑的地方，然后好好调查一下权限。对……通过权限，这间研究所一定依托非常巨大的中央处理器在运作。曾经我因为‘无纸化文档’的事去过那间办公室，所以肯定有完善的内部联网，而且我看到了许多电子设备。”
“你不在那里工作？”三日月宗近问道。
“不，那不是我的办公间，”鹤丸国永盯着不再发光的小灯管，“我的办公地点在……”
三层半透明的玻璃面板上映着他的影像，他看到了自己唇角的笑容，然后它迅速地被扭曲了——快速掠过的一层层的光影在眼前飞驰，一个非常耳熟的、属于小孩子的声音播报着楼层。轿厢的门依次打开，他的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黑底金纹的标识斜扣在袖口。记忆里的人们面容模糊，见到他时不少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微微躬身示意。
“我把它扣在袖口，”他摊开掌心，盯着那个牌子，喃喃说道，“坐电梯下来，他们都把我当成一个头头还是什么人之类的……”
头顶是很高的天花板和白得刺眼的灯，抬头看着那片苍白的鹤丸国永咬了一下嘴唇内侧：“是在上面，必须先找到研究所的结构图，我要过去。”
他没有看很久，略微闭了闭眼睛。被光芒刺了以后感觉有些不舒服，眼角泌出了一些泪水，再次睁开时都眼前都带着点点暗影。被恐惧和迷茫攫住的思维这时变得活络了许多：“如果设备一切完好，没准这里还能与外部联网，一定可以想办法发出求救信号——唉，情况紧急，我刚刚没来得及在那些电脑上试着做这些，真是失策。”
三日月宗近瞧着他，问道：“你能确定外面的状况吗？”
这句话问住了他，鹤丸国永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连今年是哪一年都忘了。如果是最常见的推论，可能这里是最后的避难所也说不定。在被攻破的时候你跟我被落下了，然后……”
在说这些话时，从内心浮现出了一种微妙的矛盾感。按理说，被那些研究员那样看重的自己不应该会落到被众人遗忘的下场。他下意识地摸着脖颈和外露的皮肤，在察觉到三日月宗近的目光后停下了：“我觉得……也许你跟我的昏迷不是意外。”
“人为的？”三日月宗近看到他点了点头：“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人晕过去，最不济的是被打晕。如果药物诱导控制得当的话，想要做到洗脑也不是不可能。”
他凑近了他，鹤丸国永站在原地没有动，感到三日月宗近分开并撩起了自己垂在肩膀上的发丝。跃入眼帘的是几十个注射孔，一直绵延到了衣服下面。它们的颜色深浅不一，有的还结着血痂。三日月宗近一怔，随即用手捋开鹤丸国永的衣领，而他的第一反应是用肩膀和下颌去夹住他的手。
“不要乱动。”他的指尖在他的脖颈上点了点。见鹤丸国永放松了，于是他翻下了他的领口。
被头发遮住的后颈和两侧几乎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密集的点阵。三日月宗近用手指触碰着那里，鹤丸国永只感到皮肤的温热在流淌。他问道：“有些什么吗？”
“很多针眼，”他又撑开衬衫，朝他的背脊粗略看了一眼，“背上也有，估计有几十个。”
“这么多？！”鹤丸国永惊讶极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瞧着重新站到他身侧的三日月宗近，想了一会儿后问道：“你介意让我也检查一下吗？”
鹤丸国永的手指沿着他的脖颈和脸颊细细摸索，好在两人的身高相差并不是太多。在确认了三日月宗近被头发遮挡的太阳穴和后颈也有注射的痕迹后，鹤丸国永陷入了沉思。现在情况危急，也没让他脱下作战服查看的余裕。尽管原因不明，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逃出这里。
“也许外面的情况比里面还要糟糕一百倍，这些——丧尸，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究竟是怎么来的，鬼知道有多少，”鹤丸国永持枪走在他身侧，“万一丧尸的源头是病毒，空气也是传播的介质，你我现在肯定已经被感染上了，那可真是大大地不妙。。”
“这是研究员的通病吗，对什么事情都很悲观？”三日月宗近的语调很轻松。鹤丸国永没有回答，越是接近刚刚的那个地方，他越是感到舌头发酸，手脚都有出汗的迹象。尽管想要证明自己不受干扰，能做到的却只有装出一副凛然无畏的模样，站在已经死过一次的他的旁边。
“如果它就在门后，我们要做的就是——”鹤丸国永的话只说了一半就看到三日月宗近拿出了两个手雷，对这种投掷类的武器他并不陌生，“杀伤半径是多少？”
“差不多是15至20米，”三日月宗近抿了抿嘴唇，然后笑出了声，“我大概能明白你的感觉。这些东西我也没有用过的印象，却能很自然地报出参数，也懂得怎么使用。这感觉其实还不坏，比完全无知要好得多。”
“是吗？”鹤丸国永难得地也笑了一下，“你最擅长哪种？”
“太刀，”三日月宗近稍稍向后仰头，用眼神示意是背上的那把刀，“等到它过来的时候一举击溃，根据你描述的尺寸，这两发可以烧掉50%以上的组织。”
“主动接触？”鹤丸国永回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假设它们会根据嗅觉、视觉和听觉来捕猎，现在就可以开始部署作战了。这里有足够的通风口，如果鼻子足够灵敏，它们应该开始往这里集结了。”
端着轻机枪的鹤丸国永站在离门十米远的地方，以保证能够及时有效地进行支援。三日月宗近站在感应器边，一手扣着一个手雷。他将牌子别到袖口，以多空出一只手进行操作。这扇门是从左向右滑动的，到现在为止他们俩还没听到丧尸的吼叫声或是撞击声。鹤丸国永朝三日月宗近做了个手势，于是他将袖子靠近了感应器。闪烁的红灯变成了绿色，门慢慢地滑开了。
哒哒哒哒的枪声一径从滑开的门缝里扫了进去，鹤丸国永凭借声音听出了一丝异样，他击中了什么。三日月宗近将一个手雷信子拉开，扔进去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门外一个侧滚翻。鹤丸国永放下枪，伏下身子护住了头面，贴到了光滑冰凉的地面上。
在听到沉闷的轰鸣声响起时，他感受到整个通道都在颤抖，掠过头顶的高热气流让脖子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他感到自己被一股沉重的力道带起。抱着他的三日月宗近与他一起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两人避开了爆炸的第一波气流、手雷带着杀伤力的碎片和纷飞的腐烂血肉。
鹤丸国永被烟雾呛得咳嗽了几下，三日月宗近那绺很长的墨蓝色鬓发落在他的唇鼻之间。半支起身体的他匆匆扫了一眼看上去没什么大碍的鹤丸国永，拾起地上的轻步枪，对准了开了一半停在正中的、不再运作的门。
从高温和火光里率先走出来的是一具带着火焰的焦尸，它只动了几步，连门都没迈出就倒到了地上。鹤丸国永爬了起来，眯起眼睛看着前面的走廊。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无疑是数量众多的丧尸，然而并不是他见过的那种聚合在一起的恐怖怪物。它们中的大部分已经陨于火焰和爆炸的冲击，剩下的则是不顾一切地朝他们冲了过来。
“后退！”三日月宗近嘴里这样说着说，自己却稳步向前。他的手非常平稳，神情镇定，两轮扫射过后就清出了一条道路。他的手雷暂时插在腰间开口的一个袋子里，轻步枪的子弹打空了约莫一半。鹤丸国永拿出装在口袋里的手枪，推开保险后与他一道进入了散发着蒸腾热气的走廊。
“散热很快，”三日月宗近打量了一下四周，“不过——先别碰它。”
“嗯。”鹤丸国永没有理会那些在视野里颤动的断肢，他的视线落在不远的转角处。倏然间，地上的半截丧尸朝三日月宗近的小腿扑去，张口便咬。鹤丸国永一个点射击断了它的脖子，他抖了抖腿，然后将那具落到地上的残骸踢开了。
“需要补上一枪的比较多，”鹤丸国永掂量了一下手枪，估计了一下子弹的数目，“弹药会不够，给我一把冷兵器。”
闻言三日月宗近停下了脚步：“把太刀拿上。”
“这是你最擅长的……我拿去的话不要紧吗？”鹤丸国永的手握住了刀柄。三日月宗近感到背上的重量一轻，然后回头看向了连着鞘一起取下、然后利索地背到身上的鹤丸国永：“情况和形势不同，先紧着最趁手的用。我负责留神那只，你注意扫清障碍。”
话音刚落，拐角处忽然探出了梦魇一般的巨物，它来得无声无息。看到它的鹤丸国永条件反射地举起了手枪，发现情况有变的三日月宗近猛地回头，端起手里的轻步枪，与他同时扣动了扳机。
评论请等我回家后回复~！比心~
最喜欢写这种三日鹤夫夫一起刷怪的场景了，啊，唉，也算是……给爷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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