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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流光·肖像》(三日鹤,《极乐净土》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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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 

 

“各位贵宾午安,我们的飞机即将开始下降,预计上午……”

广播声响起,头等舱里的一位老人慢慢抬起手,揭下了蒙在眼前的睡眠眼罩。一路上气流颠簸,因此他睡得不是很深,一听到空乘人员的提醒便从浅眠里醒转。

“所有电子设备请保持关闭状态,请您确认手提物品安放至安全位置,并系好安全带。稍后我们将调暗机舱灯光,谢谢。”

他摸索着系在身上的安全带,枯槁的手指苍劲而修长,在触摸到金属扣时才真正有了醒来的实感。低头的第一件事情是去寻找自己胸前的挂坠,在看到它安然无恙地戴在脖颈里时他松了口气,然后平视向前方的机舱。

 

刚刚仿佛做了一个十分悠长的梦,梦里有流动的光影和声音,有他无法忘却的脸庞。这时一名乘务员在这位老人身边蹲了下来,和善地询问道:“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谢谢。”平躺在完全放下的座椅上的他笑着答道,然后慢慢将椅子调节成原本的样子。而她并没有因为他的拒绝而离开,只是耐心地等在一旁,以防老人出现什么意外。他已白发苍苍,形容枯皱得如同一枚干瘪的枣,然而精神矍铄。

见对方并不放心自己,他笑着看向了她,稍微摆了摆手:“小姑娘,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在需要帮助的时候会按呼叫铃的。”

“好的,您请自便。”她站了起来,小步走向后面。

坐直了身体的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小小活动了一下颈肩。现在的这副身体已经不比年轻时候的矫健灵活,各方面都需要仔细应对。他差不多花了整整一年时间来确认并承认自己“确实老了”,但是心却从未服过老。年龄限制的只是他的肉体,而非精神。在他幸福的大家庭里有许多乐于聆听他的故事的孙辈,因此他很注意不让自己成为那种动辄就予人教诲的人生导师——据他观察,二弟已经养成了凡事必要唠叨和指责一番的习惯,包括对身为兄长的自己的这次出行计划。

听说他要独自去异国他乡旅游时,家人们的态度是反对的。身体健康被摆到了第一位,其次是安全。能说服他的理由有千千万,但他坚持要去,并且不要任何人陪同。于是他们想方设法地各种迂回和拖延,怀着善意和担忧劝说全家的大家长不要一意孤行,甚至将他的护照偷偷藏了起来。整个家族里真心支持他的只有他最小的孙子,在他的帮助下他才顺利坐上了这班飞机。

好在两国之间已经免去签证,不然递交材料和等待又要花费一番功夫。他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褶皱拉平,一边感慨了一番时光易逝。广播声第二次响起,这次是播报当地机场的落地状况和实时天气。之前来看过他的那名乘务员又折了过来,看到他一切都好后才放下了心。

 

在飞机降落的过程中他闭上了眼睛,气压的改变让耳朵有些不舒服,好在它很平稳地落地了。在它滑行至停机位并开始广播离机通知时,另一名乘务员帮助他拿出了小行李箱。

箱子很轻,没什么分量。打开保险带后他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慢而稳地走向打开的出口。同舱的乘客自觉地对这样一位老人家做出了谦让,他不忘向站在门口微笑道别的空乘人员点头致谢,然后迈出了机舱。

距离他踏上这片土地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在离开的时候他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这里。那个时候的赌气和决心如今看来已经轻如鸿毛,他对年少的自己所做出的决定一笑而过。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久到他看开了一切,久到原本和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那个人已经阴阳两隔。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的碧蓝天空,新修的候机厅整洁漂亮。根据自己的年龄他走了绿色通道,看着海关人员在自己的护照上戳下章子。他收起证件,慢慢走向大门。迎面扑来的空气带着沙的热意——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如今还时不时萦绕在心扉的气息。

 

通往王城的巴士二十分钟一班,和他一道等待的不乏许多旅客。这个国家依旧是世界闻名的旅游胜地,王城附近的卫星城在近二十年间不断改修硬件设施,围绕绿洲带形成了沙漠里一道亮丽的度假区风景线。而保留了古早风貌的王城依旧是恪守传统,日复一日地吸引着游客们的目光。因为周边城市分担了相当一部分客流量,它也顺应时代潮流做出了相应的调整。最大的改变就是现任国王废除了禁止摄影的条例,并取消了每日入城游人的数量限制。

在等待旅游巴士的时候他和周围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非拒绝与他们相处,而是这里的每一点每一滴都足以触动他的回忆和心事。气候极为干燥,他只用飞机上带下的纯净水润了润喉,并没有什么食欲。

这半个月来他吃得很少,睡得也很少。虽然家里人并不说些什么,他能看出他们隐藏着的忧虑。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直坚持一定要来这里一趟。正在想着这些事的时候,车来了。他慢悠悠地排在队尾,拣了一个靠近登车阶梯的位子坐下。

过冷的空调让他全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透过双层遮挡风沙的玻璃,他看到他们驶向一条横穿沙漠的高速公路。路很宽敞,两旁种植着密密的沙拐枣,这片绿棕交杂的防风固沙带一直延伸到了路基的数十米之外。隐约可以在地平线上看到一些高楼的轮廓,但那里不是他的目的地。

他要去的地方有驼铃,有熏香,纷扰的叫卖和招揽声响彻街道;有柔美的歌舞,有辛香的美食,擦肩而过的笑靥欢声蕴藏着古韵。他半靠着软绵绵的椅背,仿佛回到了过去,一个人静静地陷入了悠远的沉思。巴士上为乘客提供免费的小吃和饮用水,在随车导游询问他是否需要时,他摇头示意不用。

 

他在车上闭目养神,在开始分发包含在车票里的午饭时睁开眼睛拿了一份,少少地吃了几口。它的味道和记忆中相差甚远,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档次要高出许多的缘故。见车上的这位老人家没什么胃口,那名导游额外多给了他一份作为甜食的腌渍椰枣。

封装在小袋子里的去核蜜枣绵软清甜,他吃了一点,然后收进了上衣口袋。当地的衣服是马甲或长袍,他在飞机上提前换好了轻薄透气的衬衫。从国内带来的随身行李很少,原本他预计在这里待的时间就不长。

巴士开得很稳,他靠着座椅打了个不长的盹,醒来后又看了一会儿风景。随车导游为旅游团细心讲解着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和习俗,提醒了若干注意事项。随着太阳渐渐西斜,他们靠近了王城。

 

 

夕阳照着街道,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他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街头。虽然时过境迁,依稀还能记起它原本的模样。

那个人曾经为他详细地介绍过王城的规划,是他的种种设计思路奠定了这座古城的风貌基础。它去现代化的传统一直保留到了今天——也许有了些改进。他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们已经很方便地开始使用手机导航或通话,沟通更为方便。

免费的导购地图在路边的小店随处可见,他拿了一份,从口袋里取出老花镜,戴上后开始仔细阅读。王族历史博物馆的标记很显眼,排在推荐栏的第一行。尽管作为免费景点,多数人只是走马观花地看上一遭,门口的排队比他想象中要长。

他安静地站在队伍里,前面是一对母子。那个看上去才到学龄的小男孩似乎对什么都很有兴趣,在等候大厅里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拽了拽母亲的手,大声问道:“妈妈,这里是王宫吧?”

做母亲的将导购手册递到他面前,亲切地鼓励道:“妈妈也不知道,等着你来告诉我噢。来,自己找答案吧。”

“嗯……嗯!这里写着呢!‘博物馆主体的前身是王宫的一座偏殿’,那就是王宫呀!”他扬起头,声音因为自信而显得十分响亮。

“真正的王宫不是这个样子的。”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和蔼的声音,不禁向后转身,只见一个面容慈祥的的老人朝自己笑了笑。

那名母亲稍稍睁大了眼睛,随即意识到也许是孩子的聒噪惊扰到了这位老人,连忙向他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我们打扰到您的话……”

“没关系。”他摇了摇头,随即暗自叹息起自己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敏感,以至于顺口纠正了那个孩子的误解。他无法告诉在场的任何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因为他们与他的世界毫无交集。

倒不如说,这个国家里已经没有人再认得他,他也早已了断和这里的缘分。但他现在还是循着有迹可循的浮灰,跟着漫天飞舞的砂砾,在最后的最后来到了这个地方。闪花他双眼的从来都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也不是优渥奢华的享乐,而是一抹月光。它已经消失了,可他知道他即将再次见到。不同的是这回的相遇不需要再考虑合适的仪容或表情,是他单方面的奔赴。

 

展厅做了扩建,王族历史和宫廷生活用品分成了两块地方。他很慢地向前走着,身姿和动作也极快地吸引了博物馆里的工作人员。在询问是否要引路时他清了清嗓子:“谢谢,不用了,我曾经来过这里。”

“好的,如果您需要指路或陪同,请务必告知佩戴这种袖章的志愿者。”他说完后便退到了一边,在人群里继续寻找其他或许需要帮助的对象。

他直接穿过了第一个展厅,走到介绍王族的源起、发展与主要成员的那间。墙上依旧挂着一幅幅标注着年代的肖像,每张画旁边的介绍里都书写了姓名和生平事迹。令人意外地,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并不激烈,甚至精神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兴奋的情感。就像是过来拜访一个熟悉的老友似的,他抿了抿嘴唇,看向右边靠近当代的第一张。

“这里只陈列逝世成员的画像。”那个声音清晰而平静,从窗格里透过的光照到了他和他的身上。金眸里映着曾经的挚爱的身影,他慢慢地靠近了那张画,直到被展览防护栏所阻止。

画里的他的脸上没有多少皱纹,一如他曾经介绍过的父王和母后——他们俩的那幅肖像正挂在长子旁边。他凝视着他墨蓝色的头发,目光掠过留下了岁月痕迹却还是如此俊美的脸庞,落到了以多种语言简要书写他个人生平的金属铭牌上。

带着笑的唇角十分柔和,他的目光如同轻柔的雾气,一视同仁地投向了经过这里的所有人,在执政上雷厉风行的君王将这副模样留给世人作为最后的定格。旁边的简介里写着这幅画是国王陛下四十岁时由宫廷巧匠绘制,他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终生未婚,临终前将王位传给了弟弟及其子嗣,为国家做出了极为卓越的贡献……这段文字他早就在线上网站浏览过原文,然而现在还是反复地读了好几遍。最终他用拇指挑开自己戴在脖子里的挂坠,将带着相片的那一面举到眼前,一前一后地对比了几眼。

 

“狡诈的美色。”他一字一句说得很轻,然后垂下手,不出声地笑了。

在这幅肖像前驻足的人很多,前任国王昳丽的面容吸引了不少目光,有的人已经注意到这位老人停留了很久。他的神情十分专注,定定地望着这幅悬在正前方的油画,仿佛忘记了时间。这时他忽然听到了扩音器的声音,转身一看,原来是一个博物馆配备的随团解说员带团进入了展厅。

出于礼貌他让开了位置,然而目光却还是紧随着他那张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脸。走到肖像旁边的解说员等身后的旅客们站定,娓娓道来:“这位是我国的前任国王,享年……”

他不作声地望着他,听着别人对他的滔滔不绝的介绍,想起的却是那个对他而言无比漫长的、几乎改变了一生的轨迹的假期。那些和后来都是他们的曾经,现在则沉淀成了回忆。

“先王在国家现代化进程和产业结构上的决策对我国的经济、文化和政治均有不可忽视的推动,功绩卓越,备受敬仰。这幅画较为传神地还原了他儒雅的气质与俊朗的相貌,出于安全因素等诸多考虑,他在生前甚少出现于公众面前,”她稍微顿了顿,解开两根隔离杆之间的拉带,站到了那副肖像旁边,“传说这幅画从王宫里运到此处时还有一件轶事:先王在遗嘱中要求在画框的背面刻上两个字母,就是我手指着的这块地方所对应的背面。”

解说员自下而上地虚指着画中人的心口,人群不由得向前移了移。她快步走出隔离区,然后将拉带扣了回去:“先王禁止以任何书面或文字形式记录这件事。虽然没有被任何纪念性的报道提起,也没有写入任何版本的人物传记……”

“是哪两个字母?”他低头看向忍不住开口提问的孩子,正是门口见过的那一个。人们的情绪和好奇心已经被充分地调动了起来,他们纷纷猜测与议论,直到她给出了答案。

那是他无比熟悉的两个字母,他在听到后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几乎要绷紧脸上的皱纹。他思考着,微笑着,以谁也听不清的音量喃喃低语。他原先将自己的动机算作大摇大摆地冲过来,从老年人的幽默感出发,向那人炫耀一次是自己活得比较长;现在他忽然懂了,对着自己宣示胜利的人分明还是一向善于算计的那家伙。

他死了,可是挂在这里的肖像永垂不朽。它让他心甘情愿地长途跋涉站到这里,然后再告诉他无缘对面倾诉的临终之言。在这场已经不算较量的较量里,他们最后的筹码都是那段感情——那是最初也是最后的刻骨铭心,是一颗已经感受不到的苦涩果实。

最终他舒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在这里面他站了太久,是时候离开这栋建筑出去透透气。衰弱的身体不允许他过久站立或激动,他应该早点习惯。

 

 

炽热的阳光还没有消失于天际,天空并未被夜的色泽完全浸润。从正中缓缓渗透四角的深蓝色如同滴入颜料的水面,向外徐徐扩散。现在距离真正的夜晚还有一段时间,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人们笑着,走着,身上粘腻的汗水被清风拂去,享受着属于沙漠的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

出来的他慢慢走向这座新修的广场,那里砌了一座圆形的喷泉。在背对着博物馆的地方有一排供游人休息的长椅,正对着缓缓下落的夕阳。他坐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次旅行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意外,既有他预料中的,更有他预想之外的。眼前闪现过的还是那张肖像,他伸手捂上自己还在颤动的心口。在那里的背面,有无法忘却的刻痕。

这轮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太阳和他一样,已是迟暮之年,却还是不知疲倦地向外散发着明亮刺眼的光芒,简直让身为人类的他汗颜。他有些自嘲地笑笑,随即宽容了自己的这份小小的失意。明天清晨它依然会升起,年轻的生命依旧生机勃勃,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终末。

人生本就如此短暂,而那个人终于还是比自己先走了一步。倘若他还健在,他们在这里重逢,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的再度相会肯定在视觉上不是那么赏心悦目,至少没有那些电影里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年轻人眼泪纵横互相拥抱激吻的桥段。他们最大的骄傲就是保留自己的尊严,相信自己不会那么轻易地妥协原则。

但是如果他真的没有死,如果那场国葬是演戏,如果他辞世的讣告是谎言,如果他串通了全世界来欺骗他一个人——只是为了在他回来听到看到这些之后故作矜持地点点头,无声地宣告自己在那场冷战中的胜利——那么他做到了。

现在他在这里,几乎放下了所有的芥蒂,等待着他的出现;可他已经不在,成为了一幅永远微笑的肖像,留在他的眼底和心间。很多年零一个月之后他们再度重逢,如今他无比真切而强烈地希望能再听那人说一句话,再看一眼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他。那颗曾经丰硕甜美的感情的果实曾在他心里变质,腐朽,坍缩,在时间冲蚀了那堆枯朽的果肉后,他才发现某颗一直活在某个角落的、奄奄一息的种子。然而现实不允许他再拾起它,所以他宁可让它永远硌着自己,依靠更多的幸福回忆和意志力去遗忘它的存在。

 

好在现在他又找到了它,绝望又幸福地看着它探出的碧绿幼芽。他将它捧在手心,直到生命的尽头,万物皆休。

 

明亮的黄色阳光刺得人眼睛发涩,他低下头,涌上身体的是一阵经历了长途旅行之后的深沉的疲惫。视野里的景物渐渐模糊,他伸手摸过自己胸前的那枚挂坠,另一只手搭上了自己放在膝边的小箱子。

最后的心愿既了,他忽然觉得既满足又遗憾。包围着他的心灵的是一种绝对的安宁,就像有水幕滤去了他的所有情绪,一切都变得轻盈无比。它们化作高空中自由的疾风,无声无息地聚集与消散。意识很快就变得松懈起来,他垂下手,准备在笑语环绕的小广场小憩片刻。拂过身畔的风带着余晖的温热,耳畔喷泉的潺潺水声慢慢隐去。即便闭着眼睛,他也能感到自己坐在霞光之中。

 

 

老人低下了头,似是沉沉睡去,不远处两个青年肩并肩地结伴走过王城街道。银发金眸的青年忽然绕到同伴前面,倒退着数着步子,盯着他眸子里的新月瞧了一会儿,然后又折了回去。墨蓝色头发的青年牵过他的手,捧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握在掌心。

含笑的双眸只望着钟情的彼此,他们十指相扣,脚步轻快,渐行渐远渐无形。光影交织相融,晚霞绚烂如花。

《流光》 完

番外七《流光·肖像》是这一系列的总结篇。上篇《流光》承接了《暮之花》其三。在初版的附录二里我在《暮之花》的碎碎念结尾写过“这个结局如果发展下去的话,我希望在他在离世前能再去一趟那个博物馆,看一眼他曾经的恋人的肖像。也许能回忆起年轻时在一起的种种美好时光,那一天他们肩并肩,走在王城的街上”——现在我写出来了。

那两个字母是“鹤丸国永”(Tsurumaru Kuninaga)的“T”和“K”,我原来想把这个桥段设计成刻下“鹤丸国永”这个名字,然后觉得对三日月宗近而言这么做太明显,指向性太清晰,势必会引起国民的注意,就换成了只有他俩会懂的暗号。他有意禁止这个消息在自己死后流传出去,只有对王族历史博物馆是例外,在遗嘱中规定每个解说员都必须了解并对来馆游客讲述这一点。他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保证只有当鹤丸国永本人过来看他(的肖像)的时候才会明白个中奥妙。这是他这辈子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最后一次算计,最后一个博他一笑的小圈套,最后一段永远无法再说出口的话。

下篇《肖像》是《极乐净土》全系列的终结篇,本子限定,我想读过它的各位应该也明白他们最终的结局。无论是《极乐净土》还是《镜花水月》,还是其他的几篇番外,我都写得非常开心。沙漠风情paro至今正式告一段落,暂时没有更多想法,再见到的时候应该就是茶话会上啦!

谢谢读到这里的每一个人。

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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