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血之楔》（三日鹤，伊达组亲情向，第五十九章）
吸血种三日月宗近x纯血种鹤丸国永
第五十九章
烛台切光忠闭上了眼睛，穹顶上投下的阳光映亮了他的脸颊和上半身，他暂时沉浸在了这片温暖中。眼皮感受到了亮光在眼前投映出的红色，于是他睁开双眼，抬头看向了那一片光芒。
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映着柔和的色彩与线条，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明亮的天光慢慢滑过了他的身躯。
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和虚弱感占据了身心，折磨着肉体与精神的痛楚在一瞬间淡去。所有声音都在逐渐远离，他感到自己的意志力正在被某种未知的东西一点点消磨和蚕食。有关自己命运和生死的争论还在继续，他静静地看着坐在那里的纯血种们，尤其是位于第一排的家人。
大俱利伽罗和一期一振没有出现，他已经料想到了他们一定是有些其他安排，多半与自己有关；鹤丸国永和太鼓钟贞宗坐在第一排的中间，前者看上去心事重重，后者的表情却是空空荡荡的，看不出有什么很大的起伏。
盯着太鼓钟贞宗看了一会儿，烛台切光忠暗自叹了口气，继而回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光。他感到自己在一片广阔的沙滩上行走，从砂砾里一一翻出那些光彩夺目的贝壳，在它们黯然失色前做一番最后的品味。
“这才是第一次反对无效而已，没关系，我们慢慢来。”鹤丸国永抿着嘴唇，目光坚定地望着审判席，声音很轻。太鼓钟贞宗“嗯”了一声，他忽然回头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离得远远的那群吸血种们，金眸里射出的目光充满了凛冽寒冷的杀意，如同宣判死刑一般地扫过他们。鹤丸国永早上说的那些话在脑海里不断翻滚，他不断对自己重复着在背后策划一切真正的凶手就坐在他们中间。
有的躲开了他的目光，有的则是硬气地与他对视，更多的却是对他置之不理。太鼓钟贞宗转了回来，弯下背，强迫自己压下了前去捉住他们一个个逼供的冲动。
“既然你们本身就倾向于认定他有罪，当然不会接受反对意见，”髭切看向主审法官，“我没看出有任何证据能直接证明人是烛台切光忠杀的，或者能证明圣器是他偷的。比起让我们替他开脱成无罪，你们为什么不向在场的所有人直接证明他的罪呢？”
这样放肆的话语引起的嘘声多于支持，而他只是毫不在乎地笑着。没等对方做出回应，鹤丸国永紧接着在髭切之后开口了：“证词的收集本身就有极大的缺陷，从头到尾都没有关于仆人的部分。他先后与压切长谷部跟烛台切光忠有接触，却被如此轻易地忽视了。我要求立刻传讯——这个请求并不过分吧？”
此时右边席位上站起了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物吉贞宗在旁边小声提示这就是公爵。他在得到允许后先欠身向周围致意，然后极有礼貌地说道：“在被通知到的第一时间，我就严格盘查了家中的仆从，仔细询问了他们各自当晚的行踪，并不存在符合描述的人。”
“公爵大人，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小狐丸转过身，不忘给对方留下台阶，“当然，肯定存在真凶假借仆役装束混入舞会的可能，假托理由分别将两人带出。”
“这只是假设。”法官之一说道。
“没有能证明这个假设不成立的证据，”鹤丸国永看着他们，“还是说，只要是不符合有罪的预想，都会被你们尽数否决？那审判还有什么意义，还是在行刑队都调来的情况下。难道我们出席的意义只是陪你们走个过场，这一切都是在浪费时间吗？”
此言一出，左右的旁听席上都一片惊诧，不少人以各种形式表示出对这种轻佻言论的讶异和不满；也有暗自赞同的，默默看过站在庭内的圣刑执行队。
坐在审判席中央的宗教法官的声音传得很远，彻底盖过了小声的议论：“纯血种们，不得藐视法庭的权威。”
鹤丸国永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三日月宗近抬起了手臂，按了一下帽檐。他的注意力被他吸引，然后看到他借着整理的动作以很小的幅度摇了摇头。勉强压下了继续这种无意义争辩的念头，鹤丸国永不断提醒着自己要保持冷静。可是每次在看到站在审判席前方的烛台切光忠时，就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火焰在灼烧着内心，他很难平静应对。
宗教裁判所一贯毫不隐瞒对异端生物的恶意，在这里期盼温情和正义完全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人类对异种族的歧视、偏见和残忍总是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根本的出发点是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鹤丸国永记不得这段话的原文是什么，只记得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和他提过大概的意思。
那个时候他们彼此还不熟，说话时都带着几分客气和迁就。日后回想起那段小心翼翼的相处时，他们俩总是忍不住要互相打趣一番彼时装出的客套——之后的无数美好记忆在眼前闪过，鹤丸国永的喉头像是被什么哽住。他唯一明确的念头是还没到最后一刻，自己绝不放弃。
宗教法官们在商讨结果，他看向了坐在身边的太鼓钟贞宗。他的嘴唇抿得很紧，眉毛几乎纠结到了一起。察觉到鹤丸国永的目光，他仰起了头：“已经结束了吗？”
“没有。”他回答道。庭审的节奏很快，不像审判人类时还存在休庭一类的仁慈举措。刚才通过小狐丸的反应，他获悉了那位“主教大人”的身份，早就想好了数套应对方案。如果时间能够宽裕一些，他会立刻安排拉拢那位枢机在教廷里的对头，进而为烛台切光忠争取到更多的助力；又或者去直接和他谈谈合作，以拿到手的情报和夺回圣器的许多作为价码，换下烛台切光忠的性命。
可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太少了，过于仓促，他完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最后的机会从指缝里溜走。在思维高速运转的同时，鹤丸国永听到了预料之内的宣判：
“审判结束，罪行成立。”
“反对！”
声音快于意识，随即便被制止了。叫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莺丸：“别冲动，按步骤来。”
“他们不一定会答应的。”鹤丸国永抬眼看向走近自己的伴侣。三日月宗近向前迈了一步，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望着他的双眸，笑了一下，“交钱而已。”
三日月宗近一怔，鹤丸国永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历史上记录下来的使用赎买的方式洗刷罪名的吸血种并不鲜见，但他不认为教廷这次会答应纯血种们的提议——除非那是非常高昂的、足以使他们真正产生兴趣的东西。联想到教会平时的做派，光是想想就明白即将投入的钱财将会达到怎样级别的数量。
“终于到了今天的保留节目了。”髭切轻轻拍了拍手。坐在膝丸身边的血仆立刻小心地将木箱打开，小箱中散发出的光芒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三日月宗近眯起眼睛，看清了里面是一顶闪耀着璀璨光芒的冠冕。
它的体积与做工注定了价值的不菲，表面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即便停留在一个角度观察，也好似在折射着耀眼的流动光芒。王冠顶部的一前一后对应地镶嵌着一红一蓝的大颗宝石，无论是块头还是品质，都是极为罕见的珍品。受制于秘银镣铐禁锢的血仆将木盒搁在膝上，在四面八方投来的各种目光里垂下了眼睛，安心等待着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既然判定有罪，当然就有对应的赎罪金了。不知道这个够不够？”膝丸看向了审判席。旁听席上心下了然和浑然不知的人一半一半，宗教法官们的脸上犹如蒙上了一层寒霜。
沉默在蔓延，对于纯血种们所抱着的期待而言，也许已经过于漫长，耐心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蜂须贺虎徹清了清嗓子：“一位红衣主教，一件圣器，你们觉得这顶王冠配不上吗？那我再加五万金币。”
倒吸气的声音传来，蜂须贺虎徹微微一笑，人类总是为他出手的阔绰而不断惊叹。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教会一方依旧没有任何表态，甚至连反应都没有。蜂须贺虎徹皱起了眉头，而这时物吉贞宗开口了：“一顶王冠，外加十万金币，立等可取。”
“物吉贞宗，你这样会激起我的好胜心的。”蜂须贺虎徹的脸上带着一副无奈的表情。隔着浦岛虎徹向他略一点头，物吉贞宗保持着微笑，没有接过话茬。
旁听席里已经有人用上了嗅剂保持头脑的清醒，他们等待着教廷给出回答。原本就不怎么轻松的氛围在一片变得更加沉重了，鹤丸国永看了烛台切光忠一眼，冲审判席说道：“喂，你们开个价吧。”
“与圣器和一位被谋杀的红衣主教性命同等的价格，不是你们能付得起的。”长着鹰钩鼻的宗教法官盯着银发金瞳的吸血种。鹤丸国永的拳头在一瞬间握紧，然后松开了。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不试试的话，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付不出？”
本章彩蛋：
人民的老朋友，红宝石“卡门露西亚”和蓝宝石“希望”再次和大家见面啦！我特喜欢没事有事让它们露把脸，不过这下也真是成了客串得最多的道具（可见这个剧组多么穷，paro不同设定还循环利用）
红宝石“卡门露西亚”：《第一逮捕令》-《血之楔》
蓝宝石“希望”：《第一逮捕令》-《他的王》-《血之楔》
一至十章 十一至二十章 二十一至三十章 三十一至四十章 四十一至五十章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八章
番外一：《长夜》（三日鹤，R18）
今天收到了私信，关于使用的模板……之前使用的白底黑字的小字不太适合电脑补文，所以换了黑底白字的。希望大家看得习惯XD
下一章又是总集篇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