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间

能听到周围人出场BGM的怪盗 VS 能听到文章旁白语音的警视

按理来说，大概是不能同框或同章的吧，那万一要是不按常理来呢？

第二十二章

 

“真是毫无新意，一猜就中。”鹤丸国永呼出了一口气。尽管嘴上是在抱怨，他面朝那台停止走动的自鸣钟时还是露出了微笑。这种游戏远远比不上他期许的惊险刺激的密室连环杀人案，但是……

三日月宗近正在专注地写着些什么，在鹤丸国永看着他的时候他抬起头，然后又垂下了眼睛：“彩蛋不公开。”

“噢，”他问道，“那我能换个奖励吗？比方说一次击杀你的机会。”

“吻也不可以。”三日月宗近自然而然地说着，然后他的身体被笼罩在了阴影里。鹤丸国永双手撑在沙发椅的扶手上，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拳。《Next to you》的钢琴旋律在他的脑海里奏响，三日月宗近平静地看着脸部线条变得僵硬的他：“你在害怕什么？”

 

“他在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火了，几乎每时每刻他内心的想法都会被拆穿，他也从来不抱着侥幸。可是当三日月宗近刚刚坦然地说出来时，他却立刻产生了一种被冒犯的愤怒，而且伴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鹤丸国永害怕的东西很多。他惧怕失去自己的亲人，担忧他关心的人遭遇不幸，畏惧失去骄傲和尊严后沦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累赘……而在这些事物里，并列第一的两样分别叫‘孤独’和‘永恒’。”

“‘亲吻是如此重要的事物吗？’他反问自己。在各种社交场合，他行过数不清的吻面礼和吻手礼；伊达家和织田家的老人家们都信过基督教，那段时间亲人与成员之间的亲吻礼也有过不少。而因为恶作剧和打闹而产生的吻更是数不胜数——那些都是轻松愉快的、让参与者和旁观者一起大笑的美好回忆。”

“他的目光掠过三日月宗近的额头，脸颊和嘴唇，然后不再看他。‘我没有害怕什么，这种情感的涌现毫无道理。我只是想表达感激，这是一个让我觉得开心的游戏。’于是他坐回到毯子上，这是他提交给自己和三日月宗近的最终答案。”

 

 

“我知道了！”太鼓钟贞宗人还未进门，声音先传了进来。几秒钟后他跑进房间，看到侧躺在地上的鹤丸国永向他挥了挥手：“哟名侦探，我等你好久了。”

“凶手就是——那个富商！”他深吸一口气。

物吉贞宗的声音陡然间传了进来：“等一下，富商不可能是凶手。”

“啊？怎么会！”物吉贞宗将两张纸塞到太鼓钟贞宗手里，后藤藤四郎抱着一沓文档跟在他身后。

“你看，这里他提到过将赝品分送给城里认识的情妇们，就算是珠宝匠真的私下揭发，按理说也没办法立刻全部要回来鉴定吧？撇开这个不谈，给助眠药的私人医生和家里的仆人也表明他没有作案时间。虽然可以作伪证，但是我们没有找到足够多的线索来证明他们在说假话。”物吉贞宗的推理虽然很稚嫩，但是配上他一副严肃的表情，再加上后藤藤四郎在一边点头，连鹤丸国永都忍不住要照单全收了。

“可是他是富商诶！可以花钱雇佣杀手的吧？梳理下来的核心事件就是‘欠债’，利害关系最直接、债务责任最明显的只有他和继承人，”太鼓钟贞宗提高了嗓门，“只有最大的利益冲突才会带来最深刻的矛盾，继而推动一切的发展，这件案子也不会摆脱这个规律。”

“那要这样说的话……因为血缘关系失去继承权、对哥哥失望的堂兄弟呢？他那天晚上喝醉了，而且没人看到他在哪里。”后藤藤四郎抽出一张纸扬了扬。

“不可能，”太鼓钟贞宗斩钉截铁地否决了，“大俱利伽罗不会杀鹤丸国永的。”

 

“让你见笑了。”鹤丸国永喃喃说道。

“感情用事。”三日月宗近用同样低的声音回答。

 

“可我们是在一个模拟情景里，你不可以将真实人物和感情代入进去。”后藤藤四郎提醒道。

“我没有，刚才只是一时说得有些激动。女仆的证词里面提到过书房的门是上锁的，那位堂兄弟一夜睡在干草垛里，快天亮的时候看到有谁将一把钥匙从屋子窗口扔了下来落到自己面前——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明显那个扔保险柜钥匙的人才是凶手！如果他说的是假的，那么女仆在早上扫雪的时候就不会说‘只有大门到外门有很浅的脚印’。雪下了大半夜，他是怎么做到杀完人再无痕进入畜牧棚的？”太鼓钟贞宗一席话说得后藤藤四郎没了下文。

“再说了，你们真的觉得我只是在代入的话，索性告诉你们好了，我是这样想的，”他握住了拳头，“如果死掉的人真的是鹤丸国永……他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自杀。”

五秒钟的全员沉默，三日月宗近率先开口了：“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说出了一句不算回答的回答。

“请问刚才的指证能取消吗？我们想再讨论一会儿，”物吉贞宗问三日月宗近，“小组内部完全无法达成一致，抱歉了。”

“可以。”他点了点头。

“取消？看来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啊……”太鼓钟贞宗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鹤丸国永，准备退出小组单干，“那我——”

“小贞，你们出去再商量商量，”他截住了他的话，“我相信你们绝对可以用充分的事实说服彼此接受自己的观点，千万不要因为过分坚持自我而轻易放弃团队合作。”

“那……好吧。”他叹了口气。物吉贞宗蹲了下来：“鹤丸国永先生，我们一会儿就回来，请放心。”

 

看着他们三个走远了，鹤丸国永半抬起身子：“粟田口家的后藤藤四郎选择了指证堂兄弟，最深的怀疑放在了对兄长心怀不满的顺位继承人上。你在设计上是故意的吗，还是说只是我想多了？”

“一期一振扮演的是珠宝匠，”三日月宗近没有直接回答他，“我还真没想到，唯一正确的指控背后的理由竟然会是‘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唉，平时我在他心里的形象得是什么样子的啊，真得自我反省一下，”他严肃地检讨了自己，“我现在都不敢保证那四颗是不是真货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当我真的需要钱的时候，绝对不会去卖宝石。”

“但是会去行窃。”三日月宗近接口。

“对，而且业务种类繁多，附带打架、抢劫、绑架和暗杀，”鹤丸国永俨然一副推销员的口吻，“暗网的专业杀手网站上我们三个都有户头，你有闲钱的时候也可以试着雇佣看看。按照你的薪水五年不吃不喝差不多就够了，不过放心，我会给你打个折的。”

他微微一笑：“那还真得谢谢你的大方。”

“不过啊，”鹤丸国永翻了个身坐了起来，“今天下午登陆的时候我看到有人在悬赏一期一振。指明了地点和表面身份，价格比你的还要高出一倍。不打算早点走吗？”

 

 

“第二个过来的是一对年轻情侣，两人指认了女仆和邻居为共犯，在三日月宗近否认后遗憾而归。第三组和第四组同时进门，太鼓钟贞宗和不动行光以互瞪的方式站到了三日月宗近面前。两边都是过来调查现场而不是揭晓答案的，自然少不了‘你挡着我的视线’‘少在这里碍手碍脚’等争吵。”

“最终的名次揭晓了，第一个说出正确推理的是一个长相秀气的姑娘；第二、三情况特殊，太鼓钟贞宗、不动行光、物吉贞宗和后藤藤四郎四人又是同时挤门而入，你一言我一语地想抢在对方之前，几乎是接替着将整个案件复述了出来，最后被三日月宗近评为并列第二。不动行光之所以耽误了这么久，是因为他事无巨细地把所有的作案可能和犯罪组合都想了一遍，而且几乎找全了三日月宗近安排下的所有彩蛋。”

“侦探游戏在晚上九点半结束，服务员们自去收拾征用的房间。鹤丸国永扶着腰站了起来，三日月宗近合上了文件夹，一期一振站在门外等着自己的搭档，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期一振坐在床沿边熟练地给手枪上弹卸弹，关上保险后举起手臂眯起眼睛，从侧面看上去呈双手水平的一字。忽然他听到了敲门声，然后鹤丸国永的声音从玄关传到了卧室：“时间还早呢，要不要一起去喝点什么？”

座钟的钟面指向了十点缺五分，他的手自然地伸到枕头下，隔着枕套摸到了里面藏着的纸条。在三日月宗近的脚步声接近前他就缩回了手，然后将子弹装填了回去。

“出去喝一杯？”他站在门口问道。

“我就不用了，一会儿还想去练练射击，免得生疏了手感。你们去吧，”他推辞道，“还有，注意安全。”

“你绝对不用担心他的安危，”鹤丸国永也凑了过来，“只有我一个人，对付他还是很有难度的。”

“鹤丸国永先生，”一期一振无奈地笑了，“我不是指这方面——”

“我知道，”他金色的眸子仿佛要将他看穿似的，“完全信任彼此还需要时间，让我们慢慢来。”

他点了点头，然后送两人出门。在看到他们的身影确实消失在走廊的拐角之后，一期一振关上了门，深呼吸了几下。他在早上接到这个匿名通知后就一直在竭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和紧张，希望没有露馅。

 

 

不同于上一次和烛台切光忠在一起时的热闹嘈杂的吧台氛围，这一次鹤丸国永选择的是宾馆里另一家更安静的、多被用作举行沙龙酒吧。两人坐在封闭的隔间里，都没点含酒精的饮料。鹤丸国永咬着吸管，面前的混合果汁下去了约四分之一：“对面发出了面向全网的悬赏，没想到除了单线特派，真的做到了这种程度。”

“他们给一期一振的定的价格很高，想必这种价位下接的人也不会很多，都在小心观望，”三日月宗近说道，“遗嘱公开后粟田口家就会正式开始保护他，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空气里流淌的音乐声十分轻柔，他啜饮了一口红茶，鹤丸国永显然对这样的答案很不满意。

“不要拿你自己作为基准跟他比。我问了一圈，都说一看发布人是我就觉得价位和杀你的难度肯定划不来，所以果断放弃了，”买凶现行人鹤丸国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对着早就心知肚明的被买对象辩解道，“但这一次的账号是新的，追踪IP也遇到了技术阻碍。你不要觉得这很……”

“告诉你十多年前的指使人是谁又能怎么样呢，”三日月宗近眨了眨眼睛，“鹤丸国永，你会为他报仇吗？还是说，仅仅是需要我做出一个‘可以相信你’的姿态？”

 

 

 

设定相关：

 

三日月宗近（27）：警视，新晋署长，搭档为警部一期一振。能听到文章旁白。以“身处的区域”为限对周围的人进行精准的定位分析，有距离限制，打引号的大段文字都是他能听到的。听也需要花时间，所以与BGM相比有时间差。旁白的内容和人物本身也有关联，模糊不清的记忆会导致旁白的选择性略过。

 

鹤丸国永（24）：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的领导者，能根据当下的形势和人物听到BGM。越重要的、越能干涉自己人生的人出现，能感知的范围相对也就越远。所以在作案时，即便相隔几百米乃至千米都能捕捉到警察出现的BGM；自己重要的人出了事，也会有异样的声音出现。最爱的食物是蜜瓜。在织田家学习过易容和伪装。

 

烛台切光忠（23）：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成员之一。精通近身格斗和擒拿术，在电脑程序和语言上很有研究。喜爱甜点。

 

大俱利伽罗（22）：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成员之一。精通爆破和各种枪械，学习过飞机驾驶技术。

 

太鼓钟贞宗（13）：怪盗集团（伊达组四人）成员之一。受到伊达家全员宠爱的孩子。

 

一期一振（26）：警部，搭档为警视三日月宗近。粟田口家被指定的下一任继承人，少年时生母因人为火灾致死，一期一振和弟弟鲶尾藤四郎受了重伤。其生父为了保护儿子，在法律意义上承认两兄弟已经死亡，抹去他们粟田口的姓氏后秘密送到海外交给远房亲戚抚养成人。和三日月宗近在高中起成为挚友，后进入警校并分配到同一警署。（个人经历neta大阪夏之阵烧失）

 

 

警察等级沿用了日本的等级体系，即：警察厅长官-警视总监-警视监-警视长--警视正-警视-警部-警部补-巡查部长-巡查长-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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