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写文
刀剑乱舞Q群:658920096
明日方舟Q群:733417264

[魔法少女小圆] 群星璀璨 (主学姐)

曾经有一位比谁都要坚强、同时也比谁都要脆弱的魔法少女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这样评价她呢?

 

她的战斗技能华丽流畅无懈可击,绞杀魔女的结界是她随心所欲地扣发单响燧发枪的辉煌舞台;她仪容沉静落落大方,令人信任崇拜的气度由内而外散发着莫名的亲近与温柔。

 

在空闲的下午,当阳光还是金黄灿烂的时候,她轻声哼起心爱的曲子,围上围裙,卷好袖口,和起打上鸡蛋倒入牛奶的上好面粉,加上满满一勺黄油;剪开冷藏的鲜奶油盒子,靠在餐具架边备用;打好烤箱的温度,开始预热;将洁白的细砂糖混进巧克力中搅匀熬煮。

茶壶里的水发出有节奏的气泡翻腾的咕噜声,听见这熟悉的节奏后,她将红茶从储藏盒里的细纸中抖出。选好收藏中的某套描着精美花纹细瓷茶具后,她把一切都端上茶几,然后端正地跪坐着拈起茶杯和茶碟。

喷香诱人的西点尚带着余温,她不急不忙地细嚼慢咽,享受着亲手制作的精美丰盛的茶点,甜美的酥脆在口中融化,奶油的余香在舌间回荡。优雅地带着耐心地啜饮温度刚好的茶,微微眯起了眼睛,她轻声发出由衷的赞叹:

 

“很好吃啊!”

 

似乎连这话语也要在空旷的房间里拖出回音,壁架上的玩偶们木然地、毫无感情地耷拉着塞了绒线和棉花的身体。偌大的房间装修得精致用心,完全按照她的习惯和喜好,每一根线条都勾勒出她的个人风格。坐在柔软的、花团锦簇的地毯上,落地窗里斜射进的夕阳将她一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继续着她的下午茶——她一个人的专属茶会——巴麻美就是这样愉悦和丰富自己的生活,寂寞而假装愉快地划出属于自己的生活圈子。

 

那是一方没有人进得去、她自己也出不来的小天地。身为魔法少女的她,永远无法将自己和“普通人”并列,她一直认为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打扰正常人的生活。早早就习惯了在人群中既不耀眼也不黯淡的生存模式,在面对他人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平淡如常地挂着笑容,礼貌而不生疏的、如同面具一样始终如一的微笑。

任何表情戴久了以后便无法隐去,无论是悲伤,喜悦,厌恶,期待,恐惧,愉悦,焦躁还是平和。她的温柔如同一层无形的网,隔开了她和其他人的接触。

 

与其说没有人愿意和她交往,不如说普通人在被她排斥在外。

 

“自觉哟,身为魔法少女的自觉。”

能交心的、能成为同伴的,只有同为魔法少女的存在了吧。只可惜遇到的都不能称之为同伴,倒更像是为了战利品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同龄同类的花季少女,因为卸下了彼此的面具而不止一次将人性之恶发扬得淋漓尽致。被这恶意惊吓过、为之颤抖过的她,已经学会了如何轻松地正视,面对和解决。

 

 

你寂寞吗?不是啊,我不寂寞。

你痛苦吗?不是啊,我不痛苦。

其实是寂寞到希望有人来拯救自己,然后都要对自己的奢望抱以嘲笑之心;

其实是痛苦到无论被怎样的流言蜚语刺痛,都会装成没事人一样面带微笑。

 

“你好。”“对不起。”“谢谢。”“再见。”

优雅的少女远离了人群,身后的窃窃私语飘到耳内,一点一点剥开她的伤口。那些带着好意或是恶意、宽容或是偏见的猜测与议论,无法撼动她已经如同结冰的平静心境。

 

 

“请加入我们吧!大家一起在一起玩,不是很高兴的事情吗?”记忆里的那人背对着窗户,从她身后打进来的强光让她暂时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

光将她身体的轮廓描绘得如此清晰,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记得那欢快的话语声,鲜嫩的嘴唇,和令人不由自主受到这份快乐感染的活泼笑容。

“谢谢,不了,我啊,是回家部的呢。”对茶道社社长的邀请委婉拒绝,巴麻美坐在位子上说道,毫不在意地全盘接受身后社员们的各色目光。她记得自己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本旧的练习册,随手翻开。里面的圈和勾那么刺眼,受到挫折的女孩的叹息是那么清晰,竟也没激起她站起来回应半下的勇气。

 

勇气。

缺乏了伸出手握住对方的手、平视她的眼睛,告诉她其实很想继续下去的勇气。

丢开了正视过去事实、承认缺少同伴后的寂寞、和直面做出选择的自己的勇气。

 

 

在家里独自开茶会的时候,她也不忘轻轻替面前的泰迪熊放上一只茶杯。没有生命的玩具冷漠的回应,比起在社团里大家的欢声笑语,实在是差了太多。她一直在心里反复坚定对辞社申请书“绝不后悔”的念头,忽略了在将写好半个月的通知书递给社长时、那份内心深处的浅浅的遗憾。

曾经拥有过,只是现在失去了而已。她主动放开了手,留下的感触里最多的却是欣慰。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去做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即便是放弃了曾经最重要的爱好。

 

她要拥抱和投身的,分明是更有意义的东西啊:正义,光明,救赎,在名为真理的天平里是何等重要?比起那些碎片一样的少女思绪——她在一次又一次地变身后鼓励着自己奋勇向前,忘却普通人身份能享受到的一切美好。

魔力的流逝,生命的悸动,喧嚣的世界和带着软弱的自己被隔离在结界之外。面对魔女,使魔和未知的一切的巴麻美,冷静而自信地举起了燧发枪,一击必中的精准枪法让她忘却了被疏远的痛苦,被忘却的麻木,被边缘化的无视。

 

尽管这条用愿望延续的生命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她却依然蹒跚着前进,毫无怨言地用意志贯彻自己的准则。用空虚的胜利抚慰更加空虚的心灵,用被束缚的义务束缚能够行使的权利。朋友渐渐散开,故人慢慢离去,当人生舞台的中心只剩下了永远光辉的主角时,那份璀璨也只显出可怜的单薄。

 

 

“我们一定,一定要永远在一起,QB,”她抱着白色的小兽,倏然间,泪流满面。

坐在落地窗旁边的金发少女屈着膝盖,望向远方的霓虹灯。夜空朗朗,人影孤单。

 

不知道有多少个相似的夜晚在无声的哭泣里度过,如同没有完结的长梦。没有热度的床褥散发出陌生的气味,空荡荡的一片漆黑的空间像一张无情的大口,将她无声无息地吞噬。

 

雷鸣之夜,风雨交加。

 

“麻美呀,我的小麻美,是不是又在害怕了呢?不用担心,睡着了就听不到了。”躺在她左边的母亲伸出臂膀,慈爱地抚上她的额头。

“怎么会怕呢,明明是这么勇敢的小姑娘。”右侧,父亲翻了翻手中的书本,借着床头灯做睡前阅读。

半梦半醒的她看到了自己——红润的、满足的脸颊,把自己紧紧裹在被窝里,一家三口睡在一张床上。窗外是从未见过的暴风雨,沉厚的云堆将夜空堵得严严实实,狂风怒吼,电闪雷鸣。

 

“和爸爸妈妈睡一起的话,我,不会害怕的。”

 

睁开眼睛,梦境历历在目。窗外的雨声夹杂风的呼啸,还有惊雷的巨响。她怔怔地坐了起来,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透的枕巾,将脸埋到了手里,肆意地哀哭。

划过长空的电光照亮了这座城市,却被隔绝于她的厚重的窗帘之外。那雪白灿然的刺眼光辉如同利剑,是诸神意欲鞭挞世人而降临于此的神罚。

 

“如果那个时候,可以许愿救下一家人的话……”

 

悔意和痛楚再度涌上心头,她无助地哭着,眼睑无意中触碰到手上的Soul Gem,那份意料之内的冰凉比想象中来得更冷些。如同之前千百次独自感伤,她在哭完一场以后洗了把脸,躺回床上依靠数羊安眠。

早上醒来,她特意用冷藏过的茶包敷在眼上,消去丑陋的肿痕。被他人注意到红肿的双眼是尴尬而羞耻的事情,更何况她无法向别人公开这份感情,无法倾诉自己的一腔苦闷。魔法少女的身份和责任是她唯一活下来的支柱,如果不是为了成为魔法少女去拯救比她还要不幸的、被魔女所俘获的人们……

 

“那还不如,就在那个时候,和家人一起死掉。”

 

雨过天晴,格外明亮的朝阳将光芒洒进卧室。她站在穿衣镜前穿戴整齐,厨房的面包机嗡嗡作响。预先准备好的便当在微波炉里做着预热,稍后便放入保温餐盒带去学校。

镜子里的自己自信,稳重,强大,知性,优雅;现实中的自己,想必也是一样的外表,却存着截然相反的内心。她渴望着又害怕着被别人接触,担心被他人看透这幅坚强外表下是多么软弱不堪的自己,懦弱到无法承认本心的自己,为了拒绝别人的伤害而预先断绝一切关注交际可能的自己。

隐秘的负罪感总是在不经意间发作和烧灼,独自活下来的内疚与单独面对整个世界的恐惧时常与她为敌。也许在战斗里像英雄那样壮烈地死去也不错——每每摇头撇开这样幼稚的想法,她总是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心意,再次站起,踽踽独行。

不变的是属于一个人的冷清与孤寂,喧嚣终究只剩下落寞。而那些被埋葬掉的、过滤掉的,全是她所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花开花谢,人聚人散,不变的是她孤独的身影。

 

 

淅淅沥沥的春雨密密地织成雨幕,在这樱花怒放的时节,随处可见满地半湿半软的花瓣。三三两两结伴回家的学生们或几人挤在颜色各异的伞下,或满不在乎地淋着细雨快步行走。巴麻美一个人撑着一把浅紫的光面伞,走过林荫道,走过积水的公路,走过车水马龙的街边。有些没带伞的小孩子笑闹着从身边擦过,这些三五成群的学生用他们的活泼和生气引来行人的微笑与注视,为阴沉的雨天平添几分快乐和喧嚣。

可惜这份感情她无法体会,无法捕捉,即使想刻意地使自己沉浸其中,最后却只能用一句“算了”作为总结。

 

“麻美,今天也要加油哦!”出门的时候,QB跳上她的肩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好的。”她回答道,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微笑。

“为什么今天没有笑容?”它白色的身体柔软而温暖,问题却是尖锐得让人措手不及。

巴麻美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它举到面前,望向它红碧玺一般的眼睛:“今天是我爸爸妈妈死去的忌日,我想,我暂时笑不出来。”

“我从来都不明白这种‘悲伤’有什么意义,死亡只是生物新陈代谢的最终结果,生物圈循环的一节而已。”

巴麻美一言不发,将它轻轻放到地上,拿起门边的雨伞,还不忘朝它挥手作别。QB蹲在门口,看着她锁上房门。它踱到窗户边,不消一会儿,一朵淡紫色的花便开在钢筋水泥的迷蒙天地里。远远望去,那小小的花朵正夹杂在一片斑斓色彩的洪流中,更似在随波逐流。

 

 

到了。

 

她在转角望到墓园熟悉的大门,心脏咯噔咯噔地跳了起来,沉稳,有力,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提醒她——她还活着。理应说她是可以为此骄傲的,活着就是上苍最大的恩赐,是对幸运儿的最高褒奖。

握紧了手里的花束,修剪干净枝叶的花茎触感分明。微热的眼泪涌了上来,她鼻子一酸,闭上了眼睛。

 

从来就没有“运气”这种说法,有的只是“奇迹”和“代价”。

用余生和魔女进行无休无尽的斗争,因此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她听见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轻软绵密。行人的脚步声、车辆驶过的隆隆声、交错的喇叭声都在远去,淡出,留给她一片暧昧的黑暗。

“加油。”她小声说道,小到几乎自己都听不见。各种慌乱的念头还未兴起就被强行镇压下去,如同溺水的人蹬了一脚河底飘荡的、想来缠住双脚的水草,喘着气浮出水面。

 

 

睁开眼睛,一切如常。

 

 

“您好,请问,这里是需要登记的吧?”走到门口,她收起了伞,雨已经快停了。

郑重地在簿子上写下日期,姓名和联系方式,她旋好笔盖,心里如同一块重物坠地。这本薄薄的记录册不可能存有去年的名单,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反倒有自己名字的那一页,认真地对比一下彼时今日的不同——无论是字迹还是心境。

不,她否定了这个想法,将它递给一脸不耐烦的看墓人。敏锐如她,早在进门的瞬间已管理者已经不是去年的那个和蔼老人,而是一个显出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气的年轻人。巴麻美没有多问,她知道最坏的答案是什么,所以,不想亲耳证实,更不想惹来无谓的麻烦和抢白。

 

 

在墓地小道上行走的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也许是为了给那些不知是否留恋人间的亡灵多一点不切实际的尊重。她殷切地希望自己的父母毫无挂念地远去成佛,至少在寺庙里求签占卜时,满脸皱纹的解签人是这样告诉她的。

 

所以,自始至终还是只有一个人在继续行走,无助地在世间留下可有可无的痕迹。

 

魔女结界内的厮杀,超市收银台的等候,追随使魔的疾驰,上交试卷的悠闲,热血的飞溅,晾晒衣物的闲适……日常由无数个分散排列的碎片组合。就连那个名叫佐仓杏子的少女所带来的一些色彩鲜亮的烙印,也在流逝的时光里淡去了。

佐仓杏子,她无端地想起了她,念出她名字的瞬间心却像被什么刺痛一下。她的脸在脑海里闪着不真实的光泽,小虎牙在大笑的表情里一览无余,说出的话语像是被什么滤过而听不清楚。

那时候分道扬镳的结局满载着两个人的遗憾,她还是选择了假装忽视她离去时握紧的拳头,没有强硬地出声挽留。既然知道对方的心意已是如此,扭曲自己的理想去迎合他人是她不愿意为之的。既然无法达成一致,那么和平地解散也不失为最好的方法……

 

地面湿润,泥土散发出清新的气息,面对林立的墓碑,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任由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一年两次的扫墓和祭拜让她的脚已经学会如何自动带到她父母坟前。

 

“麻美前辈!”

这一声曾经亲热无比的称呼,想起来却是那么心酸。分手那天,天桥上的风窜进她散开的围巾,她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川息不止的人流里。

从没觉得见泷原的风还可以这么冷,冷到心里透凉,眼泪冻成冰块,凝固在眼眶里哭不出来。

 

 

到了。

 

石头的颜色还是那样陈旧,从下葬那天就像抹上一层挥之不去的尘土一样。父母的名字还是那样工整漂亮地列在一起,巴麻美将手里的鲜花放到墓前,用力眨了眨眼睛,抑制了要流出的泪水。

“一切都很好,请不要担心我,请放心吧。虽然……一个人稍微有些寂寞。”她喃喃地说道。整个墓园以绝对沉默来回应这个少女的诉说,连平时可以听到的鸟叫声都消匿了。

“那个啊,还是老样子……后辈跑掉了,果然是做女儿的没有资格当老师呢。不管怎么说,我所坚持的是正确的,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吧?”她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说了下去。偌大的地方,目力所及之处只有她一个人。

为了城市和居民的和平,必须得有什么人付出代价,背负起这份责任。满身鲜血也好,骨头碎裂也好,受到诽谤和误解也好,遭到背弃和孤寂的侵袭也好,得有人来承担。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嘛,有的时候会觉得很难受,也会想放弃……但是,就是有一种东西在这里喊着‘不行’。所以……下次再来的时候,也一定能再次贯彻自己的信念的吧。”单手抚上心口,她深呼吸了一下,带着重新坚定下来的心意睁开了眼睛。

 

“爸爸,妈妈,我很想念你们,再见。”

 

 

 

回去的一路格外平顺,巴麻美踏进家门后就忙于打理衣物,刷洗烘干鞋袜和烹煮晚餐。在她熟练地反手系好围裙、准备洗碗时,窗台上传来一些响动。她循声看到QB用头顶开半开的窗户,溜过百叶窗里钻了进来。

“麻美,你回来了。”白色小兽向她摇了摇尾巴,乖觉地蹲在灶台边,静静地看着她做家事。

“嗯。”巴麻美短促地应了一声。她拢起头发扎成一束,打开水龙头,顿时水流激到水槽边壁的响声盖过了一切。

 

尽管时不时有盘子和碗筷的轻撞声响起,她也觉得这一片宁静的家的氛围值得留恋。将餐具放在晾干的不锈钢架子上后,她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心境,对着等候她的QB露出温暖的笑容。

 

 

月光皎洁,夜空朗朗。

 

 

日复一日地活在精神的荒原里任意漫步,她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的本心为何。机械地担任起守护城市的职责,却慢慢地放任感情麻木贫瘠到不堪一击的脆弱地步。

 

那是多么热闹的人生伴侣啊——她远远地看着在一起吃盒饭、一起上下学、互相约定假日出去玩的女孩子们,心头燃起的小小的艳羡的火花被压下去而不自知。孤独早就渗入心灵的每一个角落,她在一个人的茶会里自得其乐,却不知道这是否是真的快乐。

近来的日常消遣是做完例行巡视后在高空眺望,尽管见泷原霓虹灯群的光芒凌乱多彩,最后她却总是被头顶的星空所吸引。

遥不可及的群星在闪烁,她知道所看见的光芒都是经历了数年乃至数千数万年才抵达视野。那些光芒和它们的本体一样,触不可及,却能给人以奇妙的昂扬感——那种只要伸手就可以捉到的虚幻,虽然只是幻影,也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赴后继。

 

“QB,人和星星有的时候很像呢。星系就是祖父祖母,组建最大的家庭包容每个成员;恒星是爸爸妈妈,行星是小宝宝,围着父母转;卫星是……玩具。”她和QB这样说着,金色的眼睛里毫无波澜。

“和你刚才提到的天体比起来,人类文明的诞生只是瞬间的爆炸,和宇宙的诞生过程相比只是瞬间。”QB在她的怀里发出清晰的声音。巴麻美笑笑,她知道这样的联想很傻气,但是又忍不住不说出来。璀璨如斯的夜空让她产生了某种模糊的哲理性感悟,这种类比性的思考并不是经常出现。

 

“和它们相比,我们又是多么渺小的东西呢;但是,如果人和星星一样的话,那又该多寂寞呢。”

“距离需要以天文单位或光年来描述,对人类而言确实是足够遥远。”

 

巴麻美没有借口,只是静静地仰望群星。

 

像星星一样,将自己隔绝起来,用模糊的语言和动作穿透重重屏障,流露出来的只是被剥取得所剩无几的情感。在无味的日常里体会精神的流逝与分崩,在无限的战斗里忍耐肉体的败坏与重生,她就是在这样维持如此苍白的生命。

像星星一样,在活跃的里世界化身为魔法少女,因为罕见长寿而被认为是当仁不让的“前辈”。也许她曾经怀着满满的热情,散发出信念的光与热。然而,随着时间变迁,那些渐渐冷却到了一个微妙的临界点。

像星星一样,她用自己的方式爱着她所爱的城市和人们,给予力所能及的微光。哪怕终有一天,这光芒注定不见,仰视星空的人也不会发现一颗无名星的消失。

 

 

 

她没有想过真正的死,也许那一刻来临之时,是带着解脱意味的救赎吧——她将化作星星,陨落在这世界的某处,就此诀别。

 

 

 

END


评论(3)
热度(68)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海间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