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相聚一刻》（三日鹤，狐烛狐，伊达组/三条家亲情向，第二章）
房客爷x房东鹤
第二章
沉默持续了一分钟，鹤丸国永欲言又止，三日月宗近以一种异常镇定的神情凝视着他。两人之间的交锋没有持续太久，故作镇定的房东毅然转过了身：“我下去做晚饭。”
“电话呢？”三日月宗近在他身后叫出了声，然而换来的是对方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二楼，鹤丸国永下楼的时候几乎脚不沾地。斜靠着门框的三日月宗近抱起了手臂，含着笑瞧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厨房的料理台切蔬菜的鹤丸国永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在剁沙拉菜叶的时候尽量不让自己切到手。太鼓钟贞宗和今剑在客厅里玩，孩子们听上去倒也没惹出什么乱子。在他往沙拉里加水煮鸡蛋片的时候，熟悉的BGM响了起来。
在意识到太鼓钟贞宗打开了游戏主机并且兴致勃勃地在向今剑展示家里最新买的那款电子游戏后，鹤丸国永心情颇好地跟着自己喜欢的游戏音乐哼起了小曲儿。他提前谢绝了他们俩的帮忙，让小孩子们尽量轻松自如地相处。实际上要做的事情很少，订的外卖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到了。他左手握着蛋黄酱，右手拿着芝麻酱，各挤了一列然后用木叉迅速地拌了一通，在快拌匀的时候不忘往里面加了一勺碎芝麻。
鼻中问到的是浓郁的蛋黄与酱汁混合的美妙香气，外面传来了进入战斗的背景音乐和加油叫好声，击中判定和分数累加的频率比想象中要高得多，看来他们玩得很高兴。他心情颇好地将勺子抽出来，尝了尝余汁的味道，然后将它扔进水槽，端着大碗走了出去。
“New Record——”响亮的声音宣布限时挑战的记录被打破了。鹤丸国永向客厅沙发那里看了一眼，脚下差点没打滑。只见三日月宗近拿着手柄坐在中间，太鼓钟贞宗坐在他的左边，今剑坐在他的右边，两个小家伙都以非常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壁挂平板电视的屏幕上新旧记录的交替——鹤丸国永创造的那个刚刚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更为耀眼的数字，仿佛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太鼓钟贞宗偏头看到站在那里的鹤丸国永，笑着叫道：“鹤丸哥哥！你的无敌记录被超过啦，快来守擂！”
“哎呀，我先来试一下，让我玩一局嘛！”今剑从三日月宗近手里半接半夺过手柄，按下了确认键。新一局的挑战关开始了，太鼓钟贞宗的注意力很快投入到了指导今剑如何玩游戏中去了。
鹤丸国永将木碗放到了餐桌上，以余光瞥见三日月宗近站了起来。在他向自己走过来时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然后看清了他手里的那个木盒。做工非常精细的盒子上绘着酒和葡萄藤蔓的模样，还有一副酒庄的速写图。
“别激动，”他会意地在五步以外的地方停住了，声音很温和，“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拿见面礼给你。”
那边的两个孩子正在忙着打游戏，时不时传来类似“后面！后面开怪了！”“大招蓄力槽满了，快点连击！”“小心右边”的叫喊声。鹤丸国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不用这么客气，我家里没人喝红酒的，你还是送给别人比较好。”
“可是……”三日月宗近没说下去，而是特意转过头，去看鹤丸国永家里的一堵墙。那面非承重墙的表面做了红木隔断，插了满墙的各种各样的酒瓶，光是粗略一扫就有朗姆酒、葡萄酒、威士忌和传统清酒，一面足有几十瓶。察觉到他的意思，鹤丸国永连忙说道：“那是我爸爸出于审美的爱好而设计的，装饰意味居重，家里真的没多少人喝酒。”
“那我也没有其他要送的对象，”三日月宗近走近了他，将盒子平放到桌子上，“已经决定要住在这里了。”
“唉，你要不要……”鹤丸国永稍稍有点慌神，“再考虑一下？同等条件下的好房子有很多。”
“不。”斩钉截铁的回答反而让他变得冷静了下来。三日月宗近的眼神里盈着笑意，太鼓钟贞宗和今剑那里对这边完全没注意，只当他们俩在讨论晚饭。鹤丸国永眨了眨眼睛，说道：“如果我出一个你租不起的数额呢？很抱歉，这样说有些失礼——毕竟房子是我的。”
“我相信你应该会提出一个相对公平的数字，我会在这个基准水平接受上调百分之五十的价格，”三日月宗近从口袋里掏出长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未经折叠的空白支票，“请给弟弟们做一个好榜样，房东先生。”
“好”“榜样”，鹤丸国永咽了口唾沫。一想到万一要如何向太鼓钟贞宗解释这一切时，他就觉得思维自动宕机。虽然不用担心烛台切光忠和大俱利伽罗的理解能力，但是在知道这事后他们俩对自家大哥的评价会不会跌落至地心，那就是未知数了。
三日月宗近随身携带着钢笔，他先签好了字和付款名目，然后在数额那里停住，笔尖点着空白的那栏。意犹未尽之后他翌日晚上就又联系了他，结果被告知打错了，根本不是本人。念念不忘之下他申请了一个新号码，注册了A市的这类主题网站的会员，扫过了现有的照片；甚至也向本市一些热衷于此道的小圈子打听了对方的体貌，拜托代为寻找，结果全是查无此人。就在热情因为现实而消磨殆尽、认为那天不过是一次偶然相遇所以决定就此放手的时候——
“啊，沙拉！”太鼓钟贞宗和因为挑战失败而略带失意的今剑走了过来，鹤丸国永朝他们笑了一下：“披萨马上就到了。小贞，去拿一下饮料。”
“好嘞！”他应了一声，小跑着冲向厨房。而今剑几乎是欢呼了起来，立刻表现出了小孩子对西餐的热衷：“披萨！”
然而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日月宗近以一种凝重的口气说道：“我们该走了，今剑。”
“什……什么？”他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惊喜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鹤丸国永愕然地看着装模作样地演戏的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先生并不打算让我们住在这里，所以我们现在就得走。唉，我们要拎着箱子出去，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东西，然后两个人在外面孤零零地晃荡，直到找到能睡一夜的——”
“为什么要赶我们走呀？”今剑扭着手，转头仰视着鹤丸国永，带着委屈的小脸鼓了起来。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变得更加深沉和缓慢：“那当然是因为——”
“什么？”听到“赶走”的太鼓钟贞宗慌了，赶紧冲了过来。他将手里的两大听果汁往桌上一顿，焦急地叫道：“你们要走啊？别呀！我还没教你必杀技怎么打呢？鹤丸哥哥……”
以一种隐秘的目光谴责三日月宗近如此行径的鹤丸国永看着脸上再次浮现出微笑的他，自己已经被强加上了“恶人”的牌匾，而且两个小孩子正在轮流往名为“良心”的筐里装铅块。他的指甲刺进了自己的指节，望着今剑和颜悦色地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我和你哥哥正在谈房租，他现在就要付。我说合同和租金金额都还没准备好，因为你们来得太急了……是他理解岔了，并不是我不想租，更不可能赶你们出去。”
“原来如此啊！”太鼓钟贞宗嘘了一口气。这时正好门铃响了，鹤丸国永趁机抛开这个场面，飞快地走到门边。在开门后他先签了字，然后从外卖快送员手里接过两大盒披萨与一盒小食。
然而在转身时，他看到了几乎就站在自己身后的三日月宗近。他的气息非常近，甚至能闻到他衬衫领口飘来的淡淡香味。他的询问对着那个外送员：“多少钱？”
“噢，这是网上提前支付的，运送费已经包括进去了！”他点了点头。三日月宗近闻言依旧掏出了皮夹，抽出了一张小额钞票：“请收下小费。”
“哎呀这可真是……”他笑着双手接过，顿时对这位顾客的好感提升了三个档次，“您真是太客气了，谢谢啦！”
鹤丸国永早就抱着盒子进去了，两个孩子兴奋地围着他。太鼓钟贞宗在帮着开盒的时候已经介绍起了自己最爱的夏威夷口味披萨，剩下的那个是混合的肉类荟萃——鹤丸国永没点可以自选佐料的搭配组合，在有外人在的场合，他直接挑了店里最畅销的两款。配送的小食里有炸鸡米花、炸薯条和鸡翅，太鼓钟贞宗热切地撕开酱汁盒的薄膜，等不及要开吃。
三日月宗近带上门，慢慢走回桌边。鹤丸国永让两个孩子去洗手，接着从厨房拿来了四个盘子，然后拿出一排玻璃杯，正在往里面倒饮料。三日月宗近看着桌上的高热量高脂肪的外卖和一盘冷冰冰的沙拉，嘴角抽动了几下，然后尽量婉转地问道：“今晚劳你破费给我们接风了，看上去你们家很喜欢西餐？”
“还好吧，能填饱肚子。对了，欢迎入住。”在没有他们俩的时候，鹤丸国永的声音干巴巴的，懒得掩饰。
“刚刚那位外送员说他经常过来，跟你都是老熟人了，还问我是不是来做客的，我告诉他从今天起我就是这里的租户，”他仔细观察者鹤丸国永的表情和反应，慢慢说道，“你经常点外卖吗？”
“有的时候来不及做饭，到点那就叫外卖了，”鹤丸国永抬起了头，“有一句话要说在前面，虽然我基本都待在家里，一天里的大部分时候都在自己的房间中工作，而且时间观念淡泊。连开火做饭的次数都很少，所以你们两兄弟的三餐并不包含在房租里。”
“嗯……我明白了，”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然后低声说道，“无意质问或是挑衅，只是好奇而已：让发育中的弟弟整天跟着你吃这些高油高盐的东西，会不会不健康？”
鹤丸国永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在太鼓钟贞宗甩着手出来的时候往他的盘子里赶了许多沙拉。他连忙喊道：“够了，够了！我不要吃，太多了！”
“要营养均衡，保持健康，”鹤丸国永的声音如同复读机，“今剑也是，多吃点蔬菜。”
“我也不爱吃……”今剑偷偷瞄了三日月宗近一眼，声音小了下去。鹤丸国永往自己的盘子里加了许多，然后将大碗连带剩下的沙拉推到三日月宗近面前：“请自便。”
沙拉比预想中要美味，芝麻的香气恰到好处，材料也是市面上直接卖的新鲜沙拉食材包——但这是无法吸引小孩子的胃口的。蔬菜就是蔬菜，必然败于混合着番茄酱、芝士和一堆馅料的鲜香面饼。
“我很喜欢这种香肠，咬下去很香，”太鼓钟贞宗指着意大利香肠说道，“平时自己点的话，鹤丸哥哥跟我都是要双倍白香肠、芝士和蘑菇，加原味饼胚。”
过了一会儿，他又拈起了一根薯条，对着今剑叮嘱道：“他家的番茄酱不好吃，你用这个蘸烤鸡翅的那个芒果酱。”
“小贞，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鹤丸国永半笑半斥责地说道，三日月宗近捏起一根薯条，依言试了一回，然后对着他笑了笑：“口感真不错，好建议。”
“看，我说的没错吧？”太鼓钟贞宗冲鹤丸国永做了个鬼脸。后者瞪了三日月宗近一眼，心里嘀咕着就会在这里充当好人。
如果不算鹤丸国永几乎全程都是用鼻音在回应三日月宗近，忽略两人之间基本为零的互动，这顿晚饭吃得还算愉快。鹤丸国永在吃完后用纸巾擦去唇角的酱汁，在捕捉到三日月宗近的视线后迅速回瞪了一眼。吃饱的两个孩子自觉地帮着收拾起了桌子，太鼓钟贞宗还想打游戏，被他制止了：“早点洗漱和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
“啊……噢……”他搓着手，恋恋不舍地关掉了游戏主机。鹤丸国永看出了今剑眼底闪烁的光芒，笑着说道：“如果今剑喜欢的话，也可以玩的。我们家的规矩是工作日每天不超过半小时，双休日每天不超过两小时，得先写完作业才行。”
“那没有作业的要写的人呢，一天可以玩多久？”三日月宗近接了一句。鹤丸国永瞥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三日月宗近笑笑，也不生气，对今剑说道：“回房间后先把书包收拾出来，，检查一遍文具，少了的、没带过来的先列个单子，我明天给你买回来。”
“没关系，我可以借给他救急，”太鼓钟贞宗自告奋勇，然后问道，“对了，你跟我是一个学校的吗？是的话，明天早上可以一起去，离我家很近的，走过去就行了！”
三日月宗近报出了一个校名，鹤丸国永进了厨房，并不去掺和他们的谈话。在得知今剑很可能成为自己的同班同学后，太鼓钟贞宗表现出了非常乐意的态度。
三条家的两兄弟上楼的上楼，收拾的收拾，客厅和连着的餐厅的灯被关掉了。鹤丸国永借着检查作业的名义去了太鼓钟贞宗的房间，关上门后他抱起了手臂：“你们在一起处很开心啊？”
“诶……这没什么不好吧？”太鼓钟贞宗小心地观察着哥哥的神色，他从鹤丸国永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你不喜欢他们吗？”
他一时语塞，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然后坐到了弟弟的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太鼓钟贞宗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巧克力，蹭到他身边：“今剑送的，给你吃。”
鹤丸国永看了一眼，印象中那是一个非常昂贵的牌子。他轻轻拍了一下弟弟的头：“一盒巧克力就把你收买了？”
“喜欢打游戏的人都不是很坏的人，再说，想真正跟我成为朋友，还早着呢！现在我们只是‘认识’。”他蛮有把握地摸了摸鼻子，颇为自信地下了结论。
“对啊，”鹤丸国永自言自语道，“现在只是认识，就像初次见面而已，我怎么搞得患得患失，心神不宁……”
“你说什么？”太鼓钟贞宗看向了他。鹤丸国永摆了摆手：“没事。你冲把澡就好好休息吧，我上去了。”
“好的，”他走到壁橱边，打开了柜子去找睡衣，“早点休息啊！别忙到太晚！”
落地自鸣钟的指针过了十点，叮叮当当地发出了十声鸣响。楼下的两间卧室已经陆续熄了灯，太鼓钟贞宗正窝在被子里玩手机。而今剑因为路途劳顿的缘故，已经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鹤丸国永提供的被褥舒适暖和，他一沾着就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卧室的门是关着的，鹤丸国永坐在桌边，这间主卧里被他添置了一张多功能书桌，平时就在这里办公和睡觉，很方便。卧室里自带一间很小的私人卫浴，足够他使用。洗完后吹得半干的头发散发着潮气，他换上了常穿的黑色睡衣，正在浏览一篇产品说明。这时门被敲响了，他的手离开了鼠标，转身向那里望了一眼。
门没有上锁，那样会显得过于心虚；门外的人也没有破门而入的意思，只是在五秒钟后又礼貌地敲了三下。鹤丸国永的思想又斗争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打开了它。只见腰间围着一条浴巾的三日月宗近站在门口，一滴水珠从他墨蓝色的发梢滴落，沿着脖颈滚落到了身前。
(⊙v⊙)嗯，这是第一晚。
《异色1&2》通贩← 请戳
《血之楔》通贩←请戳，加印本10.15左右发货。
《极乐净土》&《第一逮捕令》通贩 ← 请戳，加印本10.15左右发货。初定2017年末安排二刷重制（目前仅为构想，计划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