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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MAD BONES/狂骨》(三日鹤,第二章)

????爷x傀儡师鹤

第二章

 

流浪的野狗在月亮下放肆地吠叫,一个身体结实的老山民披着防寒的外套,在这条走过不知多少遍的道路上再次落下了自己的脚印。对这条砍去树木后用砂土夯实的道路一年多以来他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甚至于白天的时候还在指挥着装运木料的小车在这上面驶过。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声,颇有经验的他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挥挥手中的火把,将隐秘蛰伏在树林中的一头出来觅食的四足小兽惊走了。

道路的尽头是座造了一半的高大别墅,整整齐齐码在一旁的木料标志着明天也是一场苦干。用粗桩篱笆简单围起来的地界大得一眼看不到头,山庄的引水沟渠已经搭建好了,几乎满溢的沟渠里映着一汪盈盈的月光。这个庄园的位置选得十分奇特,根据巫祝的占卜这里一直就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但得知这点后的屋主本人却毫不在乎。尽管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子,每次听到酒馆里的家伙或艳羡或嫉妒地谈起屋主的奢侈豪富时,他总是乐意多听几声。而现在他正是要去寻找这栋别墅的主人——那个不常在村子里露面却令人印象深刻的年轻人,将大半时间都用于将自己关到修建好的地窖里。

严严实实扣着的活板门就在眼前,陷入地面半米左右的门把手浇铸得很粗糙,但足够结实。那个将自己从早到晚都关在里面的年轻贵族过着一种几乎深入简出的生活,水、柴火和食物每天叫人送到活板门边。他并不介意雇佣来的人们在自己头顶给建造中的房屋主体施工,偶尔出来确认一下进度,然后就缩回还没怎么开始装修的地窖里。自地下修建到地面上的的烟囱永远往外喷着刺鼻的烟气,当地人相互之间都在传着他体弱多病又性情古怪,宁可放弃大好的阳光,躲在湿冷的地窖里终日烧着柴火。

“愿山神保佑我们。”他呼出一口气,将火把掷到沙土地上踩灭,然后蹲下来抓起半头已经烧焦的木棍,用力敲向金属制成的铁门。

黑夜里这巨大的咚咚当当的声响被山风滤去了许多层,被烧灼过的木头零零碎碎地掉了下来。那些已经化为焦炭的部分很快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敲击下碎裂成灰,簌簌落下。他敲得虎口发麻,不忘停下来歇一歇,竖起耳朵努力捕捉里面的动静。

隐隐约约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以及闪烁的火光。蓦地想起对方应该不知道门外的人是自己,他不禁停下了手,朝中间那条开合的缝隙叫道:“是我,您雇佣来造房子的人里负责管木材的,求您开开门……”

过了片刻,只听吱呀一声,活板门向内塌陷了下去。站在台阶上银发金瞳的青年穿着精致贴身的长袍,手里拿着一盏黄铜灯,仰头平静地看着外面不知所措的山民。望着他脸上惊喜与怯懦混杂的表情,鹤丸国永转身拾级而下:“进来,记得关上活板门。”

他依言照做,两人沿着弯曲盘旋的石阶走向地窖深处。还不等走到最下面的房间,老山民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尊贵的大人,深夜来找您主要是因为我女儿的事。他们知道我给您修建庄园,也知道您出手豪爽大方,忽然跟我说这长期盖房子动土的事情惊动了山神大人的安宁,趁我今天去林子里挑木材的时候绑走了我的乖女儿。”

鹤丸国永默默地听着,两人的脚步声在向下蜿蜒的石廊里不断回响。老山民的手上还沾着木炭的黑色,酸痛感没有完全消去,声音抖得如同霜后的秋蝉:“他们说她心地纯洁,可以和山神沟通,要她通过祈祷来平息大山的愤怒,唯一的办法是找到具备灵性的牲畜来代替。但我就算是把所有赚到的钱缴上去也不够他们另选一个,这回负责祭祀仪式的巫祝要的钱实在太多了。而且其他人都听信了他们的话,说神灵既然喜欢我家女儿,就不该违背,所以不肯帮我。想来想去,只能找您商量这事……”

“山神?开工之前不就已经酬谢过了吗。”鹤丸国永瞄过自己和对方映在墙壁上的影子,声音轻快。老山民抬起手擦过自己冒汗的前额,清了清浑浊的嗓子。

“那个酬谢和这个不同,啊,不让山神大人顺心遂意的话就会被泥土和石块吞掉房子,梯田和果林也都结不出好东西。我们一年到头只有让神明过得舒服自己才能舒服,不应当忤逆神的旨意,”他有些绝望地攥住了衣角,“可那是我相依为命的独生女儿,我情愿去代替她在祭祀仪式里烧成灰,可他们不要。往年只要捐出一笔钱就能用鹿、羊或者别的牲口代替,但是这回他们开的价码太高,所以我……”

“所以你决定来找我要钱,”听到他开始颠三倒四地絮叨同样的话,鹤丸国永停下了,“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是谁呢,那群装模作样的乡绅,还是被你们奉上神坛传递旨意的巫祝?”

 

踩到地面上的脚掌已经可以再次感受到夜的寒意,抱着太刀向前走的鹤丸国永停下了,远处可以看到一片片修建得很规整的梯田和长得繁茂无比的果园,木渠里的潺潺流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修建得很气派的山庄和独栋别墅连接成片,错落有致。三日月宗近追问道:“是他们吗?”

“的确是那群自诩德高望重的乡绅强行带走了他的女儿,想利用同情心来讹诈我的钱财。如果敲诈不到的话,他们打算找一只牲畜在祭祀仪式里蒙混过关,然后把她卖去山外的富有人家当使唤女奴,”他单手搭在额前远眺了一眼前方,“真没想到这里还能再兴旺起来,看来现在的居民应该都没再受到那些奇怪传说的摆布,山神……噗哈哈哈哈,真亏他们能被骗那么久。”

“世间早就没有神明了。”三日月宗近的声音很轻。鹤丸国永止住嗤笑,点了点头:“以前他们笃信有山神,被所谓的乡绅和巫神结伴耍得团团转。自家的作物和果树被人为偷偷扒掉毁坏,却要说成是神罚;雨季中山里出现泥石流和塌方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建造房屋之前就应该测量坡度和地貌,选不容易出事的地方作为宅基地;至于什么祭祀仪式就是借着法子向他们敲诈钱财的骗局,一年下来顺遂平安的话就是法术了得,山神收到贡品,心生欢喜;不灵的话就是进贡的人心不诚,或者贡品不够丰厚,再就是山神不喜欢——总之全是借口。在大都市里这套鬼话尚且屡试不爽,更何况是在闭塞的这里呢?”

“那么,那位向你哀求的可怜父亲的结局是——”闻言鹤丸国永微微睁大了眼睛,“最后你肯定没有选择妥协。”

浮上鹤丸国永唇角的是一抹笑意,他踩过路上倒伏的草茎:“当然是赶走他了,我很忙的。”

 

活板门被当面关上,老山民踉踉跄跄地离开地窖。白天里他一个个去向乡绅与巫祝们恳求再见女儿一面,却被狠狠奚落和嘲笑了一顿。他的窘迫和那位庄园主人的吝啬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山,终于有人忍不住动了隐恻之心,却看到独自回到家里的老山民绝望地打起包裹,准备孑然一身前往大城市投奔远房亲戚。

 

“是么。”三日月宗近的声音不悲不喜,十分平淡。他能感受到鹤丸国永的心跳——傀儡的胸口在轻微地搏动,那里有一颗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才保留下来的灵魂。它的温暖、明亮和锐利都令人无比着迷,而此刻展示出的尖刺浸透了一丝足以刺痛人心的血色,可他完全不在乎。

刀鞘抵着他的锁骨,如同在亲吻。鹤丸国永的手指握紧了它,月光下的金色瞳孔微微颤动。孩子般大小的躯体里燃烧着看不见的火焰,呼吸里逐渐带起了热度:“当然,有些事情我从来就不准备展示给不相干的人,你可以理解这是一份出于底线的尊重,因为——”

 

夕阳西下,转眼又是新月初升。祭祀仪式的日子已经定下,今晚的乡绅们与巫祝把酒言欢,痛骂鹤丸国永的吝啬和见死不救,惋惜失去了捞一大笔的机会。他们已经找好奴隶贩子,在得知老人伤心欲绝地离开后更是肆无忌惮,准备明天就让人过来将少女领走。

酒宴直到月亮升起才结束,醉醺醺的众人蹒跚着回到各自的家里,丝毫没有注意门板上涂着的那些矿石粉末。新月逐渐升高,在月光下它们闪烁生辉,如同星光。午夜十二点,那道沉重的活板门被从里面打开,一只比寻常人高出一半的傀儡爬了出来。

骨节圆滑,躯干结实,身体灵活,没有五官的脸部自然毫无表情。短短的几步路里它从四肢着地的爬行状态变为双腿走路,调整好平衡性后便暂时停止了运作。紧接着第二只爬到它身边,接着是第三只和第四只。空旷的场地很快聚集起了一支银白色的傀儡军队,最后出来的是鹤丸国永。青年穿着来到这片土地时的白色袍子,带着最后的留恋看了看自己的临时工房,接着拍了拍手。

接到命令的傀儡们膝盖微屈,关节运行的咔哒咔哒声交织一片,如同在山林里奏响了一篇奇妙的乐章。它们关上活板门,灵活地运用刨出的泥土填满它的上方,然后拆掉了烟囱。在做完这一切后它们又将用来加固房屋的木梁推落到各处,燃起火焰,点燃了盖到一半的房子。

火焰熊熊,火种则是通过火把保留了下来。除了鹤丸国永坐着的那只傀儡保持着四肢着地的坐骑姿势向前爬行,其余傀儡整齐划一地像人类那样直立行走。乡绅与巫祝们的房屋在睡梦里被入侵,傀儡以非人的力量砸碎被标记的门扉,径直闯入了他们的家。

鲜血飞溅,白骨断裂。被捏碎的骨与肉化作飞沫,从窗口被抛掷出去的尸体死相凄惨。濒死的哀嚎声将其余人从梦中惊醒,然而他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眼睁睁地看着天罚般的火焰燃成一片。天亮之后火焰熄灭了,他们从自己家中胆怯地探出头来,只看到火中蜷缩的一具具焦尸和一块块烧灼得不成形的陶土。代表权势与信仰的势力在一夜之间一扫而空,没有人能解释,只能归咎于山神的怒火,于是幸存者们心怀恐惧地跪在地上对天祈祷。

 

“最终我把女儿重新带给了他,他们听从了我的话,离开这里投奔山外的亲戚去了。”他简要地描述着那个清晨。东方既白,他骑着从乡绅家马厩里带出来的一匹良驹,将怀里昏迷的少女交给了那个在岔路口边焦急等待了一夜的父亲。他笑着,哭泣着,语无伦次地说着感激之辞,不忘从腰间抽出还剩小半晶石粉末的皮口袋恭恭敬敬地单手还给面前的青年,另一只手则抱着视为珍宝的独生女。

怀里的太刀并没有对他的行为表示出谴责、感动或是赞赏,而是展示出了不合时宜的幽默感:“你该不会是连夜制作了一具和他女儿肖似的傀儡吧?”

“倒是想过,但光是设计做这具身体的雏形就已经很费功夫了,”鹤丸国永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腰,看向了已经近在眼前的豪宅,它正坐落在曾经的工房旧址之上,“‘我’和这里可是很有缘分的。”

三日月宗近无声地说了些什么,沿着修剪过的庭院通道往前走的鹤丸国永没有回答,而是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显得很小的拳头以适中的力度与节奏轻轻叩击着木门,手指比一条装饰的雕刻纹路都来得细巧。不到几分钟,门吱呀一声地被打开了。他抬起头,在应门的女仆面前怯生生地以孩子的口吻说道:“对不起,我,我跟家人走散了,可以给我一块面包,或者让我进来烤个火吗?”



第一章

第三章


鹤傲天傀儡师鹤的过去章回,这篇没把爷跟鹤当成完全的正面角色来塑造,相比以前的主角设定而言更想凸显出“非人”的残酷一面,就是那种“大坏坏和大坏坏在一起除了干尽坏事还会彼此取暖”的意味……

虽然傀儡师鹤外表是小孩子,内心完全是大人,甚至某种场合下认为是“怪物”也无妨。文里提到往事比较激动的反应不是什么情欲之类的是轻微的嗜杀冲动。傀儡的设计概念其实就是刀装,只听他一个人指挥的军队(傀儡兵力/数量/能力这些是后文将涉及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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