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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醉戏》(三日鹤,其一)

“诸位回来了呀,辛苦了!”打开院子边门的药研藤四郎招呼着远征的队伍。带队的鹤丸国永卸下背负的玉钢,活动了一下肩胛,随即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次外出可是增添了很多不得了的见闻啊,绝对很有意思……嗯?审神者和近侍他们呢?”

“她办了庆功宴,特意犒赏前几天以来一直在山里追兔子的第一部队,这次大作战终于圆满结束了。”鸣狐肩膀上的狐狸细声细气,在他身边的鸣狐带领着其余人将运回来的物资送进了仓库。药研藤四郎微微一笑,接口说道:“我们是被临时派过来接应的。他们几个应该正在议事厅那里喝酒,看动静可不小,今晚应该会闹到挺晚。”

“噢,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够操劳的,那个确实是个力气活,每天看他回来都……”鹤丸国永略一思索,随即笑着换了个话题,“我们的晚饭照例留在厨房里吧?”

“放心,特意提前分拨出了部分饭菜焖在大锅里保温。今晚是烛台切光忠主厨,菜色很棒,尤其是他新开发的那道山野菜炖肉,推荐一试。”药研藤四郎一边说,一边记录着每一项资源的新增数字,逐个算出总数。鹤丸国永应了一声,随即瞄向丝竹之声所传来的方向,那里听起来热闹无比。

 

既然是本丸,即便有什么乱子也不会太大——抱着这样的心情,鹤丸国永与同伴们用了晚餐,然后独自回到房间,半个晚上用在了消磨从歌仙兼定那里借来的世情小说上。既然审神者没有做出更改,明日的远征人选应该不变,也就是雷打不动地清晨出发,身为第二部队队长的他需要早起。

在月上中天之前他吹熄蜡烛,钻进了铺好的被窝。庭院里竹筒击石的梆梆声响混着枫叶随晚风摩擦的响动,间或夹杂一两声已经变得暗哑的虫鸣。木廊上响起的脚步声没有吵醒他,然而下一秒钟,在幛子门壁板上沉实的叩击声让将睡未睡的他一个激灵地睁开眼睛。

还未适应眼前的黑暗,房门便被人推开,一推至底的劲道让碰撞声显得尤为响亮。倾泻而入的月光分外皎洁,半坐起身的鹤丸国永眯起眼睛,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三日月宗近。然而最先探入鼻中的却是酒气,他嗅了嗅,心中惊呼看来他喝了不少。

“鹤丸国永。”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他嘴里响起,被叫到的那个人睁大了眼睛,然后看到他解下腰间太刀,放到远离床褥的叠席上,然后走到自己的被褥边坐下。眼睛与大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然而三日月宗近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呼吸顿止:“我想与你行夫妻之礼。”

四目相对,几秒钟的持续沉默最终被鹤丸国永的“啊”的一声所打破。三日月宗近捉住了他的手,一种酥麻的、与接触无关的痒意在皮肤上开始蔓延。他感到自己的喉头有些干燥,然而三日月宗近的表情说明他并无任何戏谑之意,倒不如说对方因为喝醉了酒,反而将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温柔减去了几分。此刻坐在他面前的人沉着,冷静,坚定,以至于这份直接到毫无铺垫的求爱都带上了无法拒绝的意志。三日月宗近就像雕像一样,理直气壮且狡狯地表现出了一副不答应就决然不会离开的模样。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所传来的力度不至于让人觉得疼痛,然而却是毫无质疑的“有力”。鹤丸国永盯着他的眼睛,听着他们两人交错的心跳声,答应的话语在自己改变主意之前脱口而出:“好啊。”

甫一出口他便觉得有些后悔,倒不是悔于自己失言轻率,也不是说原本无心于他,更不是认为三日月宗近会反悔今晚的这份承诺与大胆举动,只是隐隐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还少了些什么——颇为遗憾,却又说不上来。也许这便是属于“人”的那些忸怩细微的烦恼,然而……

“真的可以吗?”三日月宗近手上的力道减了几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甚浓,然而双目依然清澈,不了解的人甚至察觉不出他已经喝醉。

尽管知道自己非常不擅长照顾喝醉的人,望着他的鹤丸国永不禁点了点头,以示自己确实应允。为了缓解空气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尴尬,他对三日月宗近笑了笑:“我说可以就是可以,不过总得先把门关上吧?”

 

幛子门发出了沙沙声,半室月光被移步到门边的三日月宗近拒之门外,只剩他们两人。鹤丸国永屈起腿,定定地瞧着他步伐里的蹒跚醉意,有些忐忑地想是不是马上还要助他宽衣。虽然彼此相处时确是有几分情意,他与三日月宗近也有过不少单独相处的机会,但并未有过任何肌肤之亲。乍一面对这等情景,难免心下有些不自在。

慢慢地屈膝跪坐在床褥边,三日月宗近侧身去拨床边的灯盏。鹤丸国永会意地让开了一些,让他过来自己身旁。他虽然习惯于带给他人以惊讶,却也不得不承认三日月宗近今晚的举动着实令人出乎意料,即便归于醉酒之故也实在难以捉摸。一想到马上就要像人那样承欢迎合、互相亲密怜爱,他不禁有些紧张,同时又有些期待地拂开了被子。

正胡思乱想着,眼角亮起一抹光芒。见三日月宗近点亮了灯,鹤丸国永不禁背过身去,不让对方看到自己透出些薄红的面孔。只听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估摸着是他正在解开衣物。努力平复了心情,他勉强让自己以正常的语速问道:“需要帮忙吗?”

“嗯……你把笔墨纸张都放到哪里去了?”随之而来的是木料的摩擦与碰撞声。鹤丸国永回头一看,只见对方不知怎么又站了起来,走到橱柜边将每格抽屉逐层拉开,颇有一股不找到便誓不罢休的意思。他不禁好奇:“要那个做什么?”

“求取你乃是非常紧要的大事,理应慎重对待。今夜就从书写寄情的和歌开始,”三日月宗近答得分明,然后声音里便透出了欢喜之意,“找到了,在这里!我们可以当面作答来往,你等我。”

“呃……那我是不是还要出去采一些红枫叶,连同答语一道寄赠予你?”听完这番醉语的鹤丸国永忍不住问道。然而只见三日月宗近兴致勃勃地端出木制小案,借着灯光认真地铺展起纸张。他叹了口气,心知自己所处时代的贵族求爱还得先从互寄情书开始,于是耐着性子走到案边,准备替他磨墨。

不料三日月宗近的动作比他快得多,见鹤丸国永来了,他将东西往怀里一收,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严肃之意:“你不用过来看着,我写好后会递给你的。”

“可我就在这房间里……”见他执拗不化,鹤丸国永颇有些无奈地折回褥子边坐下。

 

和室风格的屋子里作为地板的部分是清一色的叠席,烛光点大如豆,只映亮了一小块。三日月宗近不一会儿便作好了一首和歌,鹤丸国永时不时偷偷瞄向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只见他认认真真地誊抄了一份,然后将其折起,转身向身后推去。装作没察觉的鹤丸国永低头拨弄被子的线头,等听到他轻轻咳嗽一声,才探身将那张薄薄的信纸拿到手里。

打开一看,只见那上面的字迹写得极工整,只是署名处画了一轮被云半遮的新月。听到鹤丸国永那里发出低低的笑声,三日月宗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迎着他的目光,他抬起头解释道:“写得很好,非常用心。我很高兴你将它赠给我,一定会好好珍藏起来的。”

“那么,回信呢?”直白的问话让他怔了怔。紧接着三日月宗近舒了口气,笑着说道:“书信至少互通三次方才能看出为人与品格。虽说要等你回赠我一曲、感悟完你的情意之后再做定夺,我早已心系于你,但是,这样的步骤毕竟还是不可以轻易省去的。”

说完他便让出小案前的一块,如同面壁一般对着墙壁坐下,以示绝不打扰鹤丸国永的写作。以双指不出声地用力揉过太阳穴,鹤丸国永打起精神写了一首和歌,学着三日月宗近的样子折起并送到他身后,以仙鹤的圆形纹样代替了自己的名字。

一直注意着鹤丸国永动静的三日月宗近立刻打开了它,先默读一遍,又低声念诵一遍,随即又回到小案边奋笔疾书。鹤丸国永瞧着他文思如泉,写了一首又一首,并以殷切的眼神催促着自己再予以回应。当他们俩完成第五轮的交换时,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初期的互通书信的礼仪已经足够,我们要不要过渡到下一步呢?”

“你不喜欢么?”三日月宗近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将那些墨迹未干的字纸捧到心口之前,“其实我有许许多多话想要对你倾诉,要是全部化为书信,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会有多少封。这才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是这样吗……”意外直击心扉的话语让推托之词在口边迟迟说不出来,这是清醒时刻绝无仅有的直抒胸臆的情感。看着三日月宗近如此投入的姿态与眼中闪烁的光芒,鹤丸国永不忍再出言扫兴:“没有,我非常开心!就是担心你今晚喝了那么多酒,前几日又忙于在山中追逐兔子,或许会感到疲累。”

“没有的事,”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以极为自信的态度坚定地说道,“我完全没问题。”

“好吧,”努力掩饰了自己话语中的那份渴望睡眠的沮丧和困倦,鹤丸国永活动了一下肩膀,坐直了身体,“那我陪你。”

 

硬撑着写完第八封情书的回信以后鹤丸国永便开始止不住地打呵欠,绞尽脑汁地对着蜡烛发呆。脑子里盘旋着和歌的字眼与声韵,陪着乐此不疲的天下五剑做着笔墨游戏。

累积下来的信纸越发厚实,夜色渐明,东方露出了一块鱼肚白。歪在被褥上小憩的鹤丸国永忽然惊醒,睡眼惺忪地坐起,意识到三日月宗近已经许久没再摇醒自己去写和歌。定睛一看,原来他已经伏在案边睡着,一只手还牢牢压着自己给他的那些信笺。

些微天光已经透出窗缝,宿鸟已然醒来,叽叽喳喳地跃上枝头。打开半丝的窗户透进了极为清新的空气,鹤丸国永将三日月宗近的太刀安置到刀架上,又把已经沉沉睡去的他扶到自己的褥子边。他细致地除去他身上的笼手、单臂铠、护喉甲与狩衣,整理好后让他安然睡下。然而就在帮他掖被角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几下敲门声。近侍刀在外面唤鹤丸国永起床,准备带队远征。

鹤丸国永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从壁橱里抱出了自己的羽织外套和单衣,麻利地换好了。浑身都因为缺乏休息而酸痛不已,双眼更是时刻就要流泪一般泛着难忍的酸意。就在拿起刀架上的太刀准备出门时,他看了一眼在自己的枕席上睡得正香的他,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你这家伙。”

昨晚所经历的整夜辛苦全都涌上心头,混杂着喷薄欲出的某种强烈的失落感。他顺手拿起毛笔,在尚未完全干涸的墨汁里蘸了蘸,咬了咬嘴唇,然后看向他那俊美的睡颜。

数笔过后,脸上被墨汁左右涂鸦的三日月宗近毫无察觉地依然沉浸于梦乡之中。幛子门开了又关,响动轻微。整理在案上的一沓和歌静静地摆在那里,一阵从窗缝里逸进房间的清风将最上面的两张次第吹起,翻滚着落到了青色的叠席上。交叠在一起的月亮与鹤被清晨的初道阳光映亮,天色明朗,秋高气爽。



END

 


短篇复健一下,本丸paro。三日月宗近跟鹤丸国永尚且没有发展出任何亲昵关系,互有好感。

一个“我衣服都脱了你就让我写和歌”的故事。

PS有其一必有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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