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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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二十六章九万字试阅索引已归入目录。

后续试阅·三

片段一：

“你练得怎么样了？”狮子王咽下嘴里的粥，打趣道，“快占一个给我们开开眼界吧，准的话我也要测！”

“占卜要心诚，”鹤丸国永摇了摇手指，像对待宠物似地拍了拍放在腿上的水晶球，“就让我来给你示范一下什么叫大师级别的‘拨开迷雾，看透未来’。”

“噢？”大包平被他们的动静吸引了目光，好奇地看着这边。鹤丸国永咳嗽了一声，将水晶球顿到面前的桌沿，想了一圈：“那我就来看看我的——”

“你的——”狮子王看着他的嘴角浮出了微妙的笑意，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忽然哈哈哈哈地笑开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大包平凑了过来。鹤丸国永咳嗽一声，信心百倍地正色说道：“第一次当然是要先测一测我的真命天女咯！好，等着啊！水晶球啊，水晶球啊——命运的迷雾笼罩何方，神明的双手指向何处，为我指明通往未来的道路吧，快点告诉我，我的真命天女长什么样！”

“最好也显示一下现在在哪里。”狮子王赶紧补充道。

“真命天女？”大包平一手搭着下颌，想了一会儿，以故作成熟的口气说道：“要是能让它追加透露一下年龄和家世的话……”

“哎呀，那些我又不挑的。来了来了，别说话！”鹤丸国永凝神屏气地看着水晶球，那里面原本一团模糊的内在似乎在晃动，它正慢慢地变得稳定，仿佛在一团雾气里渐渐成形，但是轮廓却一点也看不清楚。

“嗯……啊！看！快看！真的有了！”见水晶球果然显露出了什么，鹤丸国永叫出声，双手一直都不忘放在球面上以保持“灵力”的共振。狮子王也瞪大眼睛在里面找着蛛丝马迹，好像确实有个人影在晃动，可就是看不清。渐渐地，它变得越发清晰，确实是一个人的样子。于是他赶忙拍了拍鹤丸国永的肩膀：“喂！我好像看——”

“我已经看出来了，”鹤丸国永意气风发地对着水晶球描述了起来，“命运之神的指引，当然是被选中者能知晓得最快啦！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我的真命天女——有着墨蓝色的头发，嗯……脸看上去很白，身材挺高挑的。五官看不太清，但应该很清秀，绝对是我喜欢的类型。”

忍不住坐到他旁边的大包平听得真切，整个人都呆住了，心里的佩服几乎无法用言语描述。见鹤丸国永一副说得煞有介事的模样，他十分信服，顿时对这门自己还没学到的课程高看了一眼。而在旁边的狮子王也听得相当激动，在想到要不要请鹤丸国永帮忙预测一下自己的未来职业时他无意中抬起头，顿时僵住了。

 

“肯定是个大美人——喂我正忙着呢，没空，你等我细看一下究竟长什么样，水晶球占卜要集中注意力的！”鹤丸国永扭了扭肩膀，不理会狮子王连着两次的拍击。大包平循声望去，不免也半张开了嘴，然后直接重重拍了一下鹤丸国永的背脊。

“哎哟！”鹤丸国永呼痛侧身，忍不住用手去摸被打痛的地方，然后就看到三日月宗近站在身后。意识到刚才自己看到的是他在水晶球里向自己走近的映像，他的脸上顿时浮出一层血色——说不清是恼火还是尴尬，抑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占卜教室丢了一个水晶球，”三日月宗近顿了顿，看向了摆在桌子上的相当无辜的它，“阿纳居恩教授让我把它拿回去，以及转达一下对你的处罚：留校劳动两次。”

“噢，好，幸好没扣分，”鹤丸国永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地举起手，只是脸皮上的赤色出卖了他，“想要你就拿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得不说——刚刚还真是一出优秀的占卜表演，简直闻所未闻。”他将水晶球夹到胳膊底下，露出相当礼貌的属于三日月宗近式的嘲讽微笑，然后快步离开了格兰芬多的桌子。鹤丸国永斜眼瞥向他，“切”了一声，抱起了手臂。

片段二：

新生们按照花名册一个个地被阿纳居恩教授叫了上去，戴上分院帽等待自己未来七年的命运。加州清光将一瓶麻瓜指甲油和最新一期记载了美甲魔咒的《巫师周刊》放到膝盖上，轻轻哼着小曲儿，颇有兴致地涂着。仗着身侧是体格魁梧的大包平，他在做小动作的时候相当放心，并不担心坐在教职工席上的教授们会察觉。涂完后他用魔杖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按照文章里的诀窍念了一句魔咒，替它加上了闪烁的光泽和随时变化的特性。

“嗯……”将手指分开举到眼前，他闭上一只眼睛，借着成百只漂浮在天花板上的蜡烛光芒仔细查看。外面电闪雷鸣，时不时有霹雳和雷光掠过头顶。他收回手，感慨了一句：“完美。”

坐在他对面的同田贯正国闻言撇了一下嘴，在他摇着头扔出“娘娘腔”这个评价从而引发一场餐桌骚乱之前，校长站了起来。她用魔杖点了一下嗓子：“欢迎各位新生来到霍格沃茨，也欢迎各位老生又回到了这里。”

“又又又是老一套。”趴在餐桌上的鹤丸国永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狮子王将鵺留到了宿舍里，它已经长得太大了，不好再带到学校的宴会上。膝丸正在忙着用魔杖在一本笔记本上点点戳戳，辨认和修改字迹。这些不是他而是髭切的——他没来参加开学宴，而是留在了宿舍，继续研发某款非常重要的药水。为了替兄长节省时间，他自告奋勇地接下帮他整理笔记的事。

“好饿啊。”大包平用一只手撑着下颌，说出了他们的心声。火车上坐在一起真心话大冒险的打赌仿佛发生在上个世纪，塞下去的坩埚蛋糕和南瓜汁都化为泡沫，无影无踪。

 

鹤丸国永掏出魔杖，他花了一个暑假，已经研究出了一个大概：根据《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的记载，既然在地下厨房里做好的食物是通过从天花板传输到餐桌上，只要使用空间混淆咒再加一个定向咒语，某种程度可以无视限制，直接从厨房向城堡各处输送美食。

一想到能躺在床上惬意地吃早餐或夜宵，那真是妙不可言。如果只将范围限定在面前的盘子里，现在先试一试，成功的几率也不是不可能——鹤丸国永直起背，看向了教职工席位，和校长正好打了个照面。他呼吸一滞，玩弄着魔杖的手停住了。狮子王听到他“噫”了一声，侧过头问道：“怎么了？”

“回去跟你说。”他的回答忽然被一阵骚动淹没。校长提醒学生们不要进入禁林的告诫戛然而止，礼堂里超过半数的人都看向了被打开的大门。它仿佛发出呻吟般地被推开，门锁被爆破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声。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狄芬思·达克抽出魔杖，应声而起。站在门外的人全都披着连着兜帽的斗篷，在踏入城堡的同时，那些外衣尽数消失，露出了一张张冷漠坚毅的脸。

“他们是谁啊？”烛台切光忠在太鼓钟贞宗的询问下摇了摇头，下意识地用身体遮住了坐在身后的弟弟。来者人手一支魔杖，迅速地分散到了四个学院桌的旁边，如同监视一般地扫视过了叽叽喳喳的学生们。为首的三人则径直走向教师长桌，最前面的那个拉下面罩，用魔杖虚指了一下自己的喉咙：“声音洪亮——安静。这里是神秘事务司特派员，时空非法行为违法检查与处理科。”

“我不记得这里有谁触犯了魔法部的法律，但有一点能确定，这种开学宴上见面礼不见得会博得赞许和欢迎。”校长平静地说着，用眼神示意达克教授坐下。

“第二百二十一号教育令：兹颁布日起免去霍格沃茨现任校长萨尼瓦女士之职，带至威森加摩受审，”他抽出一卷羊皮纸，在越来越响的嗡嗡声要盖过自己时向头顶以魔杖发出一声巨响，“第二百二十二号教育令：回收并终止霍格沃茨师生所持有的时间转换器，审查使用状况，并没收一切可能违反《时间溯回法》的物品作为呈堂证物。”

“据我所知根本没有那种法律。”查姆斯教授皱起了眉头，朗声说道。从那个人的魔杖顶端倏然冒出一阵火花，从他的手里飞出了第三张羊皮纸，它连同第一份教育令向校长飞了过去：“刚通过的。”

 

“现在是什么情况？”狮子王小声说道。鹤丸国永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说话。校长接过那两张羊皮纸，不紧不慢地读了一遍，然后便离开了座位。她很慢地走过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中间的那条宽阔过道，一直走到了号称来自魔法部的那些人身前。

“请交出你的魔杖。”站在为首者身后的一个人低声说道。她看了他们一眼，手伸向了插在衣兜里的它。鹤丸国永只能看到他们在交谈，却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而这时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走到了最前方，转过身后对着所有学生念出了手里的第二百二十二号教育令的剩余内容：“申请人：三日月宗近；申请时长：两年整。”

片段三：

夕阳的光辉将三日月宗近与考官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倏然间听到了窗外一阵急促的蝉鸣。面前的水晶球是占卜考试的最后一项，他伸手摸上了非常光滑的它的表面，一阵驱赶暑热的沁凉透了过来。

眼部肌肉已经得到了充分的放松和休息，他向胖乎乎的考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这回没有魔杖的出场的机会，他将它收在了长袍的衣兜里。

“天真热啊……好的，孩子，那咱们就开始吧：请你为我正确地示范如何使用水晶球进行占卜，”他用魔杖敲了一下羽毛笔，“尽可能正确而清晰地描述出你所看到的东西，所有内容将被经过咒语处理的羽毛笔记录在案，档案将交由O.W.Ls考试委员封存。考试时间的上限为三十分钟，计时——开始。”

随着他的声音而倒扣的漏斗开始坠下第一粒沙，他的嗓门很大，刺得耳朵有些隐隐发痛。三日月宗近让自己的掌心贴合着水晶球，慢慢地，他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视域里的水晶球内的色彩在渐渐地组合与变形，他缓慢地移动自己的手指，让掌心的纹理去摩擦它，引导着自己从中看到更多。

 

拨开迷雾，看透未来。

 

躁郁的蝉鸣声渐渐远去，他感受不到从窗外吹来的微风，余光也没能察觉随风飘摇的窗帘。三日月宗近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水晶球，如同入定一般。考官见到他进入了这种无法模仿或作假的聚精会神的状态，满意地记下了一个评分。

羽毛笔的笔尖发出了沙沙声，流溢的雾气凝实成了线条和色块。三日月宗近看着出现在水晶球里的第一个人，张开了嘴，在说出他的名字前顿了一下：“他是……鹤丸国永。”

他的脸上带着伤痕，表情里带着从未看到过得锋芒，仿佛知道有人在这里似地盯着自己——那双金眸里的感情绝非他所对自己展露过的任何一种：憎恨，悲伤，绝望。水晶球外的三日月宗近也在凝视着他。水晶球里的人仿佛有生命和思想，他在呼吸，他在低喘，鲜血淋漓的伤口渗出了赤红——这令他感到诧异，于是忍不住贴近了一点，然后……

蝉在嘶鸣，仅存的七日所剩无多。三日月宗近看到水晶球里蓦然伸出了一只手，仿佛有谁在以自己的角度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他看到那只手里握着一把修长的剑，银白色的剑身挺拔锋锐，剑柄上则镶嵌着一块血红色的宝石。见状他脱口而出：“格兰芬多之剑？”

就在他认出的同时，他看到鹤丸国永的脸上显出了一瞬间的惊讶——这一瞬间里那只手已经挺上前方。鹤丸国永身上脏乱破损的巫师长袍如同黑色的蝶一样散开，刺入心口的致命伤渗出了大片的血迹。

温热的猩红溅到四周，被他一剑穿胸的巫师倒了下去，他赢了，周围响起了胜利的咆哮。带着硫磺气息和沉沙的热风迎面扑到脸上，说不上是喜悦还是遗憾的情绪在胸口溢开。他抹去了剑身上的血，那具尸体远不如它来得有吸引力。

最后一绺凝结了血的银白色头发很快消失在视野里，鹤丸国永掉了下去，落到了他再也看不到的地方。完成这一击的人将手里的剑举过头顶，周围传来的是如雷般的呼喝与轰鸣。他上前一步，踩踏过了他流出的那片血迹，看向了周围一片荒芜寂静的土地。

终于结束了，嘴角扬起笑容，墨蓝色的发丝贴到了脸颊边。三日月宗近将格兰芬多之剑高高举起，灰白色的太阳刺得人双目灼痛。当回过神来时，他的手已经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

 

被鸣声吸引而来的飞鸟以爪子抓着死去的蝉，一口一口啄食着夏天的歌唱家。背脊和鼻梁上渗出的汗水被胸中的寒意漫过，三日月宗近抬头看向考官，欲言又止，最终问出了一句话：“还剩下多少时间？”

“你有十五分钟又四十二秒来整理预言的内容，现在是三十八秒。”考官如实回答，用眼神鼓励他其实时长控制得还算不错。

设定更新：

校长的地位等同于游戏里的审神者，名字源于“审神者”的罗马音；除了原作里教授魔法史的不死幽灵，本文里教授的名字绝大部分均为其执掌课程的英文（或部分）的音译：

校长（Saniwa）：萨尼瓦教授，霍格沃茨现任校长。

占卜学&副校长：阿纳居恩教授，格兰芬多院院长。

魔咒学 (Charms)：查姆斯教授，赫奇帕奇院院长。

魔法史：(History of Magic)：宾斯教授的幽灵（沿用《哈利·波特》设定）。

魔药学 (Potions)：玻恩斯教授，斯莱特林院院长。

草药学(Herbology)：哈布洛基教授。

变形学(Transfiguration)：特蕾斯·菲格拉教授，拉文克劳院院长。

飞行课 (Flying)：弗拉恩教授。

黑魔法防御术（Defense Against the Dark Arts）：狄芬思·达克教授。

保护神奇生物(Care of Magical Creatures)：卡尔·曼吉克教授。

天文学(Astronomy)：阿斯托·诺米教授。

算术占卜学(Arithmancy)：阿瑞斯·曼西教授。

古代如尼文研究(Study of Ancient Runes)：安西恩特·儒勒教授。

麻瓜研究（Muggle Studies）：玛格·斯达迪教授。

校医：庞弗雷先生（改用《哈利·波特》设定，原文为“庞弗雷夫人”，本文设定为其亲属）。

图书馆管理员（Librarian）：莱布瑞恩夫人。

学校管理员（Caretaker）：卡尔·特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