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他的王》（三日鹤，三条/伊达组亲情向，第四十七章）
海盗首领三日月宗近x港口首席管理鹤丸国永
第四十七章
“身体方面呢？”大俱利伽罗开口了。烛台切光忠紧跟着问道：“有没有觉得难受的地方？”
“没有啊，感觉还不错，”太鼓钟贞宗握了握拳头，又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当初诅咒降临的时候也是没什么感觉，无声无息，”一期一振打量了他一眼，分析道，“可能解咒也是这个模式吧。”
三日月宗近用眼神示意今剑靠过来，于是他依样用手掌接了几滴永生之酒，喝了下去。而青春之泉就麻烦了一些，在讨论究竟该如何对待这个水球时，反倒是太鼓钟贞宗最先发现只要触碰它一下，手指就会粘出一小粒水滴，而且还不会从皮肤上滑落。吮进口里的气味和触感则与普通的水完全一样，它的状态就是这样古怪，令人不解。
看到两人连服两种解药后都平安无事，嗡嗡的议论声和兴奋的嘀咕充斥耳边。石切丸的眉头虽然稍稍松开了一些，然而还是没有完全舒展。他极为谨慎地与三日月宗近耳语一番，见他点了点头，于是他招呼道：“今剑，你过来。”
“怎么了？”今剑好奇地走到石切丸身边。石切丸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今剑不闪不躲，瞧着他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只是在指节上擦一下，你忍一下痛。”
“嗯。”他咬住了嘴唇，石切丸用刀刃在他的指尖割了一道浅浅的口子，血丝顿时洇红了伤痕。数秒钟过去了，半分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它没有愈合。太鼓钟贞宗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等石切丸松开手，今剑难以置信地将手指伸入嘴里，吮去了血迹。三日月宗近站在两样秘宝旁边，平静的声音传得很远：“确实有效，他们不再‘不伤不死’。”
“首先声明一点，如果现在就有人想解开，我不反对，”他顿了顿，“但是这样的话，要是再碰到神仆的挑衅和战斗，或者是其他‘魔鬼船’的骚扰，恐怕会在战斗力上变得稍逊一筹。分配的顺序接下来轮到物吉贞宗、压切长谷部和一期一振那方，我们两边轮流。”
“我去叫后藤、鲶尾和骨喰过来，”一期一振坦然地说道，“我的弟弟很多，大部分都藏在了比较安全的乡下，由老家人照顾着。等到约定的所有人轮流解除后，我希望能带走剩下的部分。当然，提这个还早，还要等最后一方的确切消息。”
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异议，然而除了那三个被一期一振从他们的船上叫过来的以外，也没什么人肯服用——最终物吉贞宗与石切丸在众人的劝服下各自饮用了两种解药。离约定的碰面还有一段时间，几乎可以料定鹤丸国永将频繁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出手抢夺。见其余的家人们和伊达家的俩兄弟都如此固执，三日月宗近也不强逼。而压切长谷部和一期一振坦言出于安全考虑，他们俩目前还不能放弃目前诅咒带来的便利。
当晚星月满天，太鼓钟贞宗睡得很早，他头一次觉得睡觉是一件很踏实的事情。而今剑则是兴致高昂地在船里钻来钻去，觉得什么都比平时要有趣了十倍。两艘船贴得很近，都下了锚。一期一振带了两个亲信过来取青春之泉的木盒，为了避免被一锅端，合议的结果自然是由他们两边各自保管一样。
“可以问个问题吗？”三日月宗近靠着船舷，小狐丸站在他身侧，两人手里都拿着一瓶烈性朗姆酒。一期一振自己的船上今晚也掀起了一小股狂欢庆祝的热潮，虽然他三令五申不得松懈，毕竟也算是三块大石头一下子卸去了两块，所有人的精神都难得地放松了一回。
“你问吧。”三日月宗近看着面前的人。
“那个盒子……是怎么打开的？”一期一振有些迟疑，毕竟下午在遣开船员们后，三日月宗近单独留下了一起前往海底的人，扼要地复述过了他的见闻。他们彼此印证补充，虽然简略，也算是将那些空间夹层之内发生的事情前后捋了一遍。但是三日月宗近对涉及到他自己的却大多一句话带过，比如一开始被海怪迷惑时率先苏醒的缘由，又比如海神神殿里和海洋之神的单独交涉，他并不愿意多谈。
“我并不知道真实的原因，也许是海神在赠送永生之酒时顺带赐予了我解开封印的力量。也可能恰好那个时候她放弃了自己的禁制，并且为我们指出了离开的道路，不愿再被凡人打扰，”三日月宗近回答道，“不管哪种对我们而言都是有利的结果，这就够了。”
一期一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小狐丸早已走到舱房里，不一会儿，他带着木盒回到了他们身边。一期一振接过后打开查看，水球的体积几乎没有缩小。在他们几个离开后，小狐丸瞥了三日月宗近一眼，喝了一口酒：“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什么？”三日月宗近没有顺着他的试探承认。
“我——猜的，”他抬头看向了浩渺的星空，“靠直觉猜的，一个合格的大副应该了解自己的船长在想什么。我一直都相信你会带领所有人踏上正确的道路，找到解药，破除诅咒——但是，你也会不计代价地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尤其是只涉及到你一个人的那种。”
“比如？”三日月宗近手里的酒瓶轻轻敲着结实的木头，玻璃在磕到包着的铁皮时发出了格外清脆的声响。
他耸了耸肩，在脑后系成一束的银白色长发晃了晃：“自从你将他带回船上以来，我就知道迟早会出些什么事，只是之后的发展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你相当在乎他吧？”
“你发现了？”三日月宗近呷了一口酒，看向船头。他记起了那个回忆了许多次的夜晚，鹤丸国永的手心里带着隐隐的潮气，在掩饰紧张时语速比平常要快一些。借着同样模糊的黑夜，他伸手将他拉到了船上。当嘴唇触到他的耳垂和发丝并轻声低语时，既有抚慰的意图，也有逗弄的心思。
“恰好头天晚上酒喝得太多，回来得又晚，就躺在甲板上吹吹风。结果一错眼竟然看见总督兼首席管理在黎明时分偷偷摸摸地下船，你还站在船舷目送他离开。我的第一反应是酒没醒完，”小狐丸爽朗地笑出了声，“当然，酒醒后才更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一个合格的大副应该是不会过问船长的私生活的，尤其是情史。”
“我想我并没有隐瞒，那次我确实说了是与我的情人幽会，只不过没有明言地点是我的房间，”他转头看向了小狐丸，“说了这么多，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
“那把刀的事，还有你拒绝服用解药的真实意图，”四目相对，小狐丸的目光并不咄咄逼人，他明白三日月宗近并非是那种会轻易妥协于压迫的性格，“我问过石切丸了，他告诉我，去年在鲸鱼坟场里你召唤出的那把刀被推定为可以收割灵魂。而你除了在拿到解药后用以还原鹤丸国永的身体，还志在彻底打败那个神仆，夺取他所掌控的‘意志’的那一半灵魂。他还跟我提了一些你的想法，像是找到解药后就主动去寻找他战斗之类的……你确实是这样想的吗？”
三日月宗近没有否认，他喝了一大口酒。酒液滑入喉间的感觉十分顺滑，带来一种热辣温暖的感觉。小狐丸用力拍了一下船舷，手掌隐隐作痛：“三日月宗近，这很莽撞，我以为你的行事会更谨慎一些的。”
“我做过的最为谨慎的事情之一，就是当鹤丸国永拒绝跟我一起离开总督府的时候，我答应并且顺从了他的决定，”三日月宗近看着他，唇角浮上了自嘲的笑意，“在海底一开始遇到那只怪物的时候我看到了两个未来，如果你是我，会选择哪个呢。”
不等他回答，三日月宗近就将空酒瓶塞到了他的手里，用拳头轻轻叩了一下弟弟的胸口，“一个合格的大副应该知道什么时候劝船长少喝一些，哪怕是为了询问必须知道的情报。今晚我守前半夜，后半夜由你或者烛台切光忠来。”
海浪淘尽了匆匆流逝的时光，转眼间已是数月飞逝。三日月宗近亲自掌舵，一期一振他们的船位于后面一个船身的距离。而在肉眼可见的更后面，如同鬼魅一般的玛丽·塞勒斯特号正在对两艘船紧追不舍。
一期一振站在甲板上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后面的动向，压切长谷部率领水手们留在舱房里，他负责守护青春之泉。在数次交锋里，他们以采取逃避的策略居多，正面迎敌极少，甚至有一段时间带着两样神物潜入陆地以躲开鹤丸国永的追击。尽管可以分开以扰乱他的注意力，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两批人还是决定绑定在一起行动。
鹤丸国永并没有轻易放弃，他有计划地向海盗们泄露了消息，将他们得到能够使人永葆青春的青春之泉和使人不伤不死的永生之酒的事情全盘说了出去。一时间围剿他们两拨人的船只激增，关于他们的情报都被悬赏了高价，成为时刻关注的焦点，就连行动地点和出没范围都被有针对地圈定了。对此，三日月宗近直接和一期一振直接挂上了“魔鬼船”的旗帜，借此吓跑了不少头脑发热的人；而至于那些实在冥顽不灵的，基本都追不上他们；偶然有碰巧迎面遇见冲上来的，也都以武力直接让他们打消了夺取的念头。
随着离第二次碰头日越近，焦虑的情绪开始在人群里酝酿。他们既在担心己方持有的解药的安危，又在思考髭切他们被拦截的可能。对此抱以乐观态度的石切丸严正指出就“理性”而言，具有意识的鹤丸国永会单纯地认为同时拥有青春之泉和永生之酒的这边威胁比较大，会排在优先位置解决。
“扯帆，拴索！”三日月宗近的命令立刻被执行了。这片海域暗流湍急复杂，漩涡极多，又有暗礁，只有最老练的熟手才能安然航行其中。三日月宗近正是意在靠这些来甩开鹤丸国永，过了约莫半个小时，今剑从瞭望台上溜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欣喜：“好了，已经完全甩掉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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