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他的王》（三日鹤，三条/伊达组亲情向，第三十九章）
海盗首领三日月宗近x港口首席管理鹤丸国永
第三十九章
“你们得到它了？！”小狐丸惊讶地看着他们，话语里带上了一分难以置信。
“是的，说来话长，”一期一振点了点头，“我们找到了人鱼。”
温润的眼睛如同多彩的宝石，鲜妍的嘴唇如同艳丽的珊瑚。头发如同价值连城的绸缎，鳞片如同蚌贝迎着满月吞吐的珍珠。无论男女，都有着无可比拟的俊美姿容——关于人鱼的传说车载斗量，描述其珍贵美好的诗句繁若星辰，而人类自古以来的寻访之路也几乎浸满了同等的血泪。
光是一期一振他们的寻找之路就承受了难以形容的损失，元气大伤。第二次的航海虽然有针对性地做了更为充足的准备，却还是险情迭生。在通过船蛆肆虐的地区时，他们将成桶的动物血液和肉块倒进海里，然后混入了油，趁它们被血肉吸引时一把火烧得精光。而接下来的路途也并非一帆风顺，他们还遇到了强涡流交织的海域，漂浮的冰山群和雷暴。幸运的是，在真正进入船只寸步难行的冰洋地带之前，他们碰上了人鱼的族群——而且是一支战败了的、正在四处寻求庇护的血脉。
“人鱼内部也有矛盾，并不亚于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争端，”一期一振解释道，“他们因为信仰而分裂。我们遇到的这批信奉太阳之神，和他们对立的那些为海洋之神效力。双方争斗已久，他们在最近的几场战争里落了下风，几乎是惨败。为了避免亡族的命运，剩下的人鱼不得已逃出生存已久的家园，放弃了原来的地盘。”
在得知那盒子里的就是青春之泉后，众人的目光基本都集中于它。太鼓钟贞宗伸手摸了摸那木盒的纹理，只觉得凉飕飕的，表面很光滑。尽管锁的造型有些古怪，并不在侧沿而在顶上——除了这点以外，似乎也和寻常的木头盒子没什么两样。物吉贞宗朝弟弟笑了笑：“这个是他们的谢礼，我们帮助他们赢得了战争，夺回了主权并重创了对面的那些敌人。他们为了表达感激，就将太阳之神给予他们的恩赐赠给了我们。只可惜出逃后他们的领地——包括祭祀的水下神庙都被占领了。神器们被对面打上了海洋之神的神力烙印，青春之泉也直接被他们的仇敌用这个盒子锁住了，我们还得想方设法地解开它才行。”
“人鱼崇拜海洋我是能够理解的，他们生活在水里，这是他们的依存。那崇拜太阳是因为——”小狐丸看向了那木盒。
一期一振接了他的话茬：“人鱼十分畏惧太阳的曝晒，他们上岸以后被活活晒死的例子非常多。久而久之，就有一批改变了原有的信仰，慢慢地从向赖以生存的海洋祈愿变为向太阳祈祷，希望太阳神能宽恕自己的性命。”
船上的人多是沉默地听着一期一振说话，他声音温和，吐字清楚，语速适中：“他们告诉了我们许多事情，包括海洋之神创造了永生之酒并分给信奉她的子民，对背弃了自己的族群心怀恼怒，控制鱼群和洋流使这些人鱼食物短缺；而太阳之神对人鱼的改信而感到欢喜，将青春之泉送给了他们，让他们健康而长寿。神明的不满反应到两边族群的身上就是开战，不得不说，他们的战术和思想非常有可取之处。”
三日月宗近看了他一眼，原“荣耀之都”的首席部长却对战斗的险恶与过程只字不提，云淡风轻地用一句话带了过去。于是他也不再追问，转而问道：“你们也要去亚特兰蒂斯？”
“没错，它指向的方向就是这里，”物吉贞宗答道，“既然它是传说中的海神的国度，她的神殿肯定就在于此，我们需要那里面的钥匙。”
“你刚刚说这盒子会指路吗？”今剑抱着岩融的腰，瞅着它问了一句。物吉贞宗点了点头，指着盒子顶上的一个锁眼：“这个现在就相当于是两个神明的信物，让阳光直射进这里，它会将光芒折射并投向远方。但是接近这一带后它就不再有这种反应了——紧接着我们就看到了你们在这里，两下相证，可见确实是在这附近无疑了。”
“我们确实也在找亚特兰蒂斯，船长也认为它就在这里，”太鼓钟贞宗嘟囔道，“但是我有一个问题啊：青春之泉是泉水，永生之酒也是酒吧？你们从海里捞出这个盒子，我们的还要到海里去找，不会都和海水融到了一起么？而且这个盒子看上去也不怎么密封，你们晃过没有，里面应该有‘哐当’声的吧。”
“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们用尽了一切办法，完全感觉不出里面装了什么，就像什么都没有一样，”物吉贞宗笑了笑，“而且用任何手段都打不开，该试的都试过了。”
正在说话时，一阵亮光闪过众人的眼睛。三日月宗近的手里凭空多了一把刀，他用眼神示意物吉贞宗将盒子放到地上：“让我试试。”
一期一振的眼里多了一丝疑惑，他觉得自己完全没看到三日月宗近的拔刀过程——他对自己的眼神有信心，而且确信他身上并没有佩着刀鞘，原本它也没有系在他的腰间。正踌躇着，烛台切光忠的话解释了他的疑虑：“三日月宗近能够使用变为刀之后的‘自己’，这是他在与那个神仆的战斗里领悟到的技能。这把刀非常锋利，如同神迹。伤害到被诅咒的人后能破除不伤不死的效果，是他的灵魂之刃。”
“是这样吗？”一期一振的口气里带上了淡淡的赞叹之意，他早就听后藤藤四郎汇报了过去一年里的事情。而烛台切光忠的声音却变得轻了一些：“不过……获得它的代价是减少一半的寿命，也就是，还剩五年不到的活动时间。”
他们的声音飘过三日月宗近的耳边，他没有流露出任何神色上的波动。小狐丸让围成一圈的众人散开，给他腾出了一块地方。木盒被放到了甲板上，他深呼吸了几下，高举手臂，手起刀落，用尽全力地斩向了它。然而虎口在巨响里震得剧痛，盒子却纹丝不动。他不由得微微皱眉，又劈出了第二击。
铿锵声十分高亢，三日月宗近没有挥出第三下，而是直接隐去了那把刀。他蹲下去拾起木盒，它的表面连一道刮擦的痕迹都没有。他的手掌泛着用力过度而激发出的一层红色，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去。检查完后，他稍稍沉了沉下巴：“看来我们还是得带着它去一趟海底，你们做好了潜水的准备了吗？”
木盒用极为结实的网兜裹住，收口的束带分别系到了一期一振与三日月宗近的手腕上。所有人的腰都用粗缆绳系在一起，保证不会在潜水时掉队或分散。海盗船预先将锚沉了下去，在浅水区向下看，只能看到一条绳索垂到了很深的地方，却不知道它通向哪里。周围的鱼群很多，都不怎么来打扰他们。三日月宗近特地看向了一贯不怎么直接参与这种场合的石切丸，他非常谨慎地憋着气下潜，没有做出约定好的需要帮忙的手势。
烛台切光忠感到一个很大的气泡从脸边滚过，他们身上背着能找到的最好的潜水器材，包括可以呼吸换气的软管和以动物素材加工的密封气囊。大俱利伽罗和小狐丸在他的左侧，两人看上去都很平静，并没有因为眼前的近似黑暗的幽闭而产生动摇。头顶的天光开始消失，周围同伴的身影和脸慢慢遁入了一片深蓝色，变得十分模糊。
烛台切光忠沉住气，继续向下探去。太鼓钟贞宗他们都留在了船上，岩融和压切长谷部照看着两边。唯一跟下来的孩子只有物吉贞宗——他的冷静和温柔有时候会让人觉得不像个小孩，至少在作为“青铜港口”的代理总督时，没人将他当作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飘远的思绪被收了回来，他感到腰上似乎传来了一阵拉扯，不由得看向了安静而空旷的四周。就像是有某种奇特的力量将鱼群隔离在外似的，他们身边已经没有任何巡游的小鱼，它们都停留在海域的上方。烛台切光忠看向自己的身下，现在下潜的距离并不深——至少还没到他的极限，然而这块海域的光线却很不合理。他警惕地看向了周围，所有人都被黑暗吞没了身影。
视域之内只剩下了自己一人，而这具身躯也被浓重的黑色所吞没。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慢慢淡泊，他感到自己和周围融成了一体，沉没于冰凉的深海。
“嘿！”三日月宗近睁开了双眼，他感到身体干爽而温暖。阳光灿烂，天气晴朗，他从甲板上坐了起来，看向蹲在他身边的鹤丸国永。他的头上系着头巾，没有束进去的几缕银白色头发在海风里微微飘拂。系着带子的腰间插着水手刀和匕首，宽边裤和夹克的装束都宛如一个真正的海盗。
海浪拍击着载着他们二人的海盗船，这条船他很熟悉，如同自己的掌纹——鹤丸国永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他的双手横抱着叠在膝上，金色的眸子里是揶揄而快活的神色：“三日月宗近，你这是睡迷糊了吗？”
他不做声，只是看着他。鹤丸国永盯着一动不动的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怎么了？”
伸手的时候，他的动作带起了身体的颤动，于是露出了颈间的一根金链子。三日月宗近在看到它时便伸手抓向自己的胸口，试图去寻找自己佩戴的金坠。鹤丸国永偏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三日月宗近摸了半天，却没有找到。
“你在找什么？”他问道。三日月宗近站了起来，后退一步并拔出了腰间的枪：“把它还给我。”
“什么——”鹤丸国永不解地望着他。
“坠子。”他言简意赅。闻言鹤丸国永皱起眉头，伸手警觉地护住了自己胸口的挂坠：“不许碰它！”
“你不过是幻影，”他抿住了嘴唇，“这一切都是——假的。”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鹤丸国永盯着他的枪口，舔了舔嘴唇，神色开始变得激动起来，“我……那一夜我放了你，和你一道离开了‘黄金港口’的总督府。之后我们四处冒险和航海，难道你都忘记了吗！还是说你后悔了，想赶我走？”
嗯……四十章的时候发个目录总集+印调，这次大概五十章以内完结……吧？
忽然感到自己在这篇里都已经有些麻木了……_(:з」∠)_ 可能是有了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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