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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他的王》(三日鹤,三条/伊达组亲情向,第三十章)

海盗首领三日月宗近x港口首席管理鹤丸国永


第三十章

 

站在门口的太鼓钟贞宗屏住了呼吸,一路狂奔而来的气喘吁吁像是被掐掉了一般。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呈现的景象令他难以置信。身体在急切地需求着空气,他终于大口地呼吸了起来,头脑里却一阵阵地漫过了空白。

鹤丸国永手里的刀刃正在砍向三日月宗近,鲜血在他的肩膀上染红了一大片,伤口很深。太鼓钟贞宗眼睁睁地看着苏醒的哥哥挥舞着手里的刀,继续向三日月宗近的身体劈砍了下去。一下,两下,三日月宗近抵挡着他的进攻,慢慢地后退。鲜血顺着他的手臂的震颤而颠落,在地上留下了点点血痕。

喉咙里像是有什么绞得生疼,金色眸子里混杂的感情交织在了一起。太鼓钟贞宗张开了嘴,又合上了。他看到三日月宗近用刀勉强挡住了面前人的攻击,然后反手振荡开了他。然而鹤丸国永的动作没有因为他的叫喊而停下:“住手!”

声音里蕴含的激愤和痛苦远超过想象的嘹亮吼叫声几乎将自己的耳膜都要震聋,太鼓钟贞宗望着那个银发金瞳的青年,目光掠过了倒在一旁的黑色身影。尽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举起了枪,迅速地跑进了射程以内的地方:“快停下!我不许你伤害他!”

他感到那金色的眼睛向自己转来,并且目光停留了一瞬。倏然间,鹤丸国永撇下了三日月宗近,朝太鼓钟贞宗急速冲去。他微微弓起身子,双手握住了刀柄,运足力气并随时做好了抡臂挥砍的准备。太鼓钟贞宗望着向自己逼近的他,嘴唇和眼睑都在不住地颤抖。

 

周围的一切景象和声音都慢慢消失了,唯有向自己跑来的鹤丸国永还在移动。他银白色的头发随着气流而飘动,眼睛里是战无不胜的坚定意志。出招的姿势与身影和记忆里相差无二,他不知道看过过少次他与烛台切光忠或大俱利伽罗的比试,自己也曾经和哥哥近距离“对战”过数回,受到了不少鼓舞和训练。将这些场景从脑海里抹去,太鼓钟贞宗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

我很坚强。

兄弟俩从小到大追逐和打闹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属于“哥哥”的可靠安心感和依赖感唤起了记忆里最为熟悉的亲昵。很小的时候被他举在肩上和抱在怀里的亲密无间,长大后像大人那样轻拍肩膀的允诺与鼓励……每一点欢乐、期待、惊奇和悲伤都以极快的速度滑过了脑海,然后消失无踪。在这一整年里,鹤丸国永的信任与期待如同在海雾遍布的海中闪烁的灯塔,如今他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太鼓钟贞宗莫名想起了自己幼年时期站在海滩上遥望远方,在看到海平线上出现风帆时的那一瞬间的雀跃,那是他的哥哥们出海归来的信号。然而一抹血色将原本的兴奋与喜悦齐齐淹没,如今他站在黑暗里,遥望着雾气迷茫的前方。

我能接受一切现实。

残酷血腥的回忆渐渐淡去,在习惯受伤和流离海上的生活后,他已经不会再做那些无法摆脱的噩梦。即便在最脆弱的梦境里陷入一时的恐惧和软弱,醒来时也有家人和朋友的温暖和鼓励。没有人特意地对他隐瞒真相,他们都站在相同的起点,面对一样的终焉。

面前的鹤丸国永的微笑近在咫尺,他向他伸出了小手指,弯曲成了拉勾的形状。他的笑容温暖,眼睛里的光芒令人神往。太鼓钟贞宗望着那张曾经最为亲近的脸,在他靠近自己的瞬间扣响了扳机。

从手指搭上再到摁下的距离只不过那样一点点,力道也只是那样的一丝丝,然而他感到这一下足以猛烈地让自己的一个曾经都碎裂成渣。在那虚幻美好的想象与回忆之后显露的真实尤为清晰而残酷,停下闪躲的鹤丸国永只滞住了一瞬,然后手里的刀便继续朝他斩去。

见状太鼓钟贞宗急忙后退,然而终究还是在距离上差了那么一些。眼看刀刃就要划到身体,斜里却闪出了三日月宗近。他挡到了太鼓钟贞宗的身前,一刀阻断了鹤丸国永的去路。半路中忙于回防的他终于停下了脚步,闪身退却,顺便用衣襟擦去了手背上的血迹。

那是一道被火器造成的、不算很深的擦伤,鹤丸国永望着太鼓钟贞宗的视线里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和之前一模一样,毫无起伏。太鼓钟贞宗看着眼前将自己身体大半都遮在身后的三日月宗近,他的呼吸很平稳,然而肩上的伤口却是肉眼可见的越发恶化,现在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快出去,”三日月宗近没有看他,一直盯着鹤丸国永的一举一动,“他只有意识,没有感情,会杀了你的。”

“你已经受伤了,”太鼓钟贞宗瞄了他一眼,声音十分坚定,“船长。”

“船员应当听取船长的命令才是。”三日月宗近的脸上像是要露出笑容,然而最终还是被肃然所取代。他凝视着再次举起剑的鹤丸国永:“把另一个鹤丸国永带出去,他身上有你哥哥的一半灵魂。”

“好的!”太鼓钟贞宗依言冲向门口,那具躯体毫无声息地瘫在地上。三日月宗近已经拦住了鹤丸国永,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触手的冰凉如同在彰示肉体的死滞,在触摸到他的皮肤时,太鼓钟贞宗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而三日月宗近明显感到了鹤丸国永的脱逃之意,他盯向太鼓钟贞宗所在的方位,对自己原本的肉体显露出了在意的迹象。三日月宗近挥刀斩向了他迈腿的方向,高声叫道:“他现在用的这具身体离不开这里,快把他带走!”

太鼓钟贞宗依言拽起地上那具身体的腿,吃力地向石墙外拖去。鹤丸国永向前冲去,三日月宗近却屡屡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不允许他接近。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放开‘我’。”

三日月宗近不答,挥刀砍向了他的身体。站在原地的鹤丸国永不躲不闪,在真的快要砍上他的脖颈时,他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劈空到他身体的一侧。而在这个来不及收回的空档里,倏然间,他的脖子便被扣住了。

明明比对方要高,三日月宗近的双脚却在此刻抬离了地面。他的右肩亦被他捏住,入骨的剧痛让手里紧握的刀掉到了地上。当啷的一声脆响让太鼓钟贞宗抬头看向了他们,鹤丸国永的声音虽轻,却如此真切地传入了耳中:“渎神者。”

他用力将三日月宗近掼到地上,鹤丸国永的刀刃刺向了他的胸口。他的低语被他尽收耳内:“我将以此刃收取你的灵魂。”

枪声骤然间响起,太鼓钟贞宗射出的子弹在他的胸前绽开了血花,汩汩流出的鲜血迅速染红了一片。鹤丸国永用手指挖入胸前的皮肉,取出子弹后将它掷下,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就在这时,得到喘息余裕的三日月宗近拾起自己的刀,奋力斫向了他的小腿。

“离开他。”看着轻松后退一步闪开攻击的鹤丸国永,鼻翼上尽是虚汗的三日月宗近嘶声说道。他没有回答,太鼓钟贞宗忽然觉得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小狐丸和烛台切光忠。他们在看到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的架势时心下同时一惊,太鼓钟贞宗高声叫道:“那不是鹤丸哥哥——”

“带他走!”烛台切光忠一边冲向三日月宗近,一边催道,“时间快不够了,走!”

小狐丸将太鼓钟贞宗夹到腰间,大步带着他跑出了石室。月亮高悬在众人头顶正中,清出来的一条道路上很快又有新的敌人在滋长,生生不息,无论如何都除不尽。太鼓钟贞宗回头向那堵墙与岩洞望去,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被小狐丸提到船底,然后沿着缆绳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小狐丸留在底下接应。岩融操着船舵焦急地等待,石切丸神色严肃地眺望着隐隐地又有聚集之势的海雾。太鼓钟贞宗扒着船舷紧张地看了一会儿,当三日月宗近和烛台切光忠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时,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直到他们三人都握住了缆绳,太鼓钟贞宗才缩回了头。

岛屿渐渐被雾气掩盖,他们寻来了能捂住耳朵的一切东西。岩融让小狐丸将自己的腰系上粗绳,绑上一旁的主桅杆。站在甲板上的三日月宗近看着那座小岛,而在此刻,黑发赤眸的鹤丸国永将那具银发金瞳的躯体横抱到了残碑的面前。恍如再度陷入沉睡的他的胸前多了一滩殷红的血渍,他的手指碰到了他白皙的肌肤,然后仰头看向穹顶空洞里的那轮明月。

 

 

朗朗月光照耀着大海,后藤藤四郎待在一艘很小的帆船的船舱里,不远处的海域已经重新弥漫起了雾气。这次路途实在急迫,他没来得及赶上约定的时刻,只能在明早视野稍微清晰一些后再做决定。运气好的话,也许能在附近的海域碰上他们中的一方。一期一振和物吉贞宗的口信还未带到,他没有心生就此离开的打算。

“有船出来了!”这时一个水手却闯进了舱房,大声说道。他一惊,立刻披着衣服走到了甲板上。凭借着记忆和手势走完了最后完全被雾气掩埋的一小段路,海盗船冲出了充满了死亡诱惑的迷雾,在发现这艘小船后也是一片惊讶。

“快扬旗子!点起火炬!”后藤藤四郎如是命令道。于是“荣耀之都”和“青铜港口”的旗帜被升了起来,在借着光芒看到对方挂上的是“黄金港口”和三条的海盗旗后,他松了口气:“准备上船。”

没料到会在出来后碰见在原地等待的他们,一想到对方也许会带来“青春之泉”的消息,他们都陷入了一片激动里。太鼓钟贞宗看着一片骚动的周围,却没看见三日月宗近。他拉了拉烛台切光忠的袖子,他半俯下身子,低声告诉弟弟他去了下面的舱房处理伤口。于是他溜了下去,三日月宗近的房间是锁着的,他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回应。

这时他却看到一间很小的储藏室里传来了隐隐的亮光,便走了过去。从门缝里他看到三日月宗近坐在房间里,将匕首悬到蜡烛的火焰上来回炙烤。他已经脱下了上衣,被刀捅穿的部分血肉外翻,令人不忍多看。染血的金色挂坠也被摘了下来,放到了蜡烛边上。

今剑站在他身边,正在从抽屉里翻找干净的能用于绑缚伤口的布和药膏。见太鼓钟贞宗敲门进来时他没说什么,只是转头朝他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

房间里的血腥味很浓,三日月宗近看了他一眼,稍稍展露出一丝笑容:“刚刚你怎么毫不犹豫地就朝他开枪了,我以为你会发一会儿呆,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克服。”

他走近了他,不假思索地答道:“鹤丸哥哥是不会伤害你的,他……他应该会对你好。”

稍微顿了顿,三日月宗近低声说道:“是吗。”

没等太鼓钟贞宗回答他就将炽热的刀面覆上了自己的伤口,伤处的皮肉在高温下封口蜷缩了起来。血在止住的同时,肉体被烧灼的丝丝焦味弥漫了开来。三日月宗近只是皱紧眉头吸了口气,然后便将匕首放到了桌上。今剑先将一条长布塞到太鼓钟贞宗手里,然后拿着药走到三日月宗近身边,帮他细致地涂上了一层。

“普通的子弹和武器所产生的伤害对他而言没用,”三日月宗近看着他,“其他方法暂时不适合你。”

“打中膝盖或肢体后能干扰对方的行动,产生的疼痛也会造成意识上的模糊,”他低下了头,“烛台切光忠哥哥跟我说过这点。”

随后他看着今剑帮三日月宗近包扎,在他们弄好后,太鼓钟贞宗将三日月宗近的外套递了过去。他穿上后用左手整理了一下衣褶和头发,站了起来:“走吧,别让他们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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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没办法发总集篇,发不出来(lof说有敏感词orz)

不管怎样,第三十章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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