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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MAD BONES/狂骨》(三日鹤,第一章)

第一章

 

变暗的天色给大地笼上一层阴沉的意味。几乎是瞬间,群山与高树爬满了阴影,清晰的棱角与苍翠的树冠都变得暗淡模糊。对于日落而息的人而言这是归家的信号;对于风尘仆仆的旅行者来说,则是到了必须生起篝火并防范外出觅食的野兽的时刻——然而这不适用于那个坐在一家热闹酒馆里的孩子。

缩在角落里一人桌边的他安静,乖巧,本分,抱着一把几乎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连鞘的刀。火焰将浇了兽类油脂的柴火啃食得哔啵作响,散发出的腥膻味连同人群散发出的热气将那张小脸烘得红通通的。在这里喝酒赌钱的大汉们一半是本地劳作的山民,将妻小留在家里,到晚上的酒馆里找乐子;另一半则是路过的商队,歇脚之余放松一下因奔波而疲惫的身心。

叽哩哇啦的模糊喊声和时不时爆发出的哄笑毫无意义,然而他们乐此不疲,打趣着彼此的醉态。趁着酒兴,骰子和西洋泊来的纸牌一类赌具也被拿了出来。酒馆老板并不禁止,只是凑到庄家身边伸手讨要了一笔数目不菲的小费。桌子在用力的敲打下簌簌震颤,跺脚声和叫牌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赌输了的怪没意思地往后站,眼红赢家想要来试一把的则是往前挤。那些输了钱又没本金翻身的便暂时将注意力从赌桌旁挪开,或是愤愤然破口大骂,或是往人脚少的地方啐一口。朦胧的醉眼四处张望,于是便发现了这个从头到尾仿佛游离在外、对正在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小孩。

他在他们的眼中显得古怪而晦气,与自己露出胳膊跟膝盖以下的短打格格不入:厚实的蓑衣,遮过眼睛的斗笠,细瘦的胳膊拢着一把看上去价格不菲的刀。只与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思最活络的那人便逼向角落,粗声粗气地叫道:“喂,小孩儿!”

起先那孩子就像没听到似的,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任何变化,直到他靠近自己还剩三米远的时候才抬起脸,金色的眸子里平静无波。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那个壮汉心头一凛,然而仗着酒劲,还是决定拿他来开涮作乐:“这把刀是从哪里偷来的?看样子不错啊。你拿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折价一个金币卖给我,给自己换点吃的更合算。”

“我出两个,”在他旁边的一个人捧着瓷碗,咕嘟嘟灌下一口酒,笑着一边跟他抬杠一边乜斜向那孩子,“小家伙,你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不吃又不喝。家里人呢?不会不要你了吧?”

“我没有家人。”他的声音清脆平静,只是不像出自一个这样年龄的孩子之口,即便见到这样满脸横肉的大汉站在面前调侃威胁也丝毫没有流露出惧色。见状那个男人啧了一声,在同伴的起哄下向他手里的武器抓去:“别这么小器,只是看看,又不是抢你的。”

话音未落,那个孩子忽然站了起来。他没有畏缩地向后退去,而是以一种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躲开他晃晃悠悠探来的大手,抱着刀闪身到了数步之外:“嗯,说得对,算上你的话,我也是有家人的人呀。”

原本稚嫩的童声忽然低沉了不止一档,如同切换了一个人似的。比起否认醉汉的话语,那孩子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视线的焦点完全没落到他们任何一人的身上。很快地,他被他们聚集过来的高大身影所笼罩。一只手揪住他的斗笠向后掰去。胸前的粗绳搭扣因为承受不住力量而绷落,他小小的身体晃了几晃,拢起来的银白色发丝连同清秀的面容一道显露了出来:“在跟你说话呢!别装出那副轻狂样子!”

因为威吓而攥起的拳头并没有落下,他明明感到自己捉住了什么,却抓了个空。布料在手中拉扯的质感就像是错觉,等晃过神时,那孩子已经向门口跑去。

被拉开的门没有自动合上,他小小的身影迅速与黑夜融合在了一起。不知是谁又伸手将门关上了,很快的,里面的人又融入了热闹的洪流之中。这个插曲如同落进汪洋大海里的一滴水,很快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里真的是一点都没变。”跑步变为快走,在数步之后又放慢了许多。鹤丸国永咳嗽了两声,看向四周。雨后的潮气已经散了,月亮静静地照耀着他和他手中的那把刀:“怎么说呢……原本想留到再晚一点的,唉,可惜了那么温暖的地方。”

“刚刚他认为你很傲慢,所以才会如此没有耐心。”唯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通过与刀鞘相触的皮肤,寄宿在刀里的灵魂将它的思维传递了过来,他们早就建立起了精神上的联系。

“傲慢?说得对,我确实没什么兴趣,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浪费时间,我更情愿一个人待着什么都不想。”尽管身形是个很小的孩童,鹤丸国永未经伪装的嗓音与青年无异。紧接着他停下了,借着月光辨认着方向:“光是听声音就能知道那些骰子被灌了东西,纸牌又时常以低级手法出一览无余的老千,那群人只是在瞎胡闹而已。如果是真正的赌博,我可能还会去玩上一两手。”

“他们看起来不像是会同意让小孩子上赌桌的人。”在他手里的刀纹丝不动,那个声音只在他脑中响起。鹤丸国永唔了一声,算是认可了它,然而嘴角随即浮出一丝笑意:“可我还有你啊,三日月宗近。”

“想把这把刀当成赌注?”声音里丝毫没有任何惊讶,“输了的话,记得带走我。”

“万一我带不走呢?现在的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孩子。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吧,它原本只是我做出来玩的东西,不能指望有什么像样的力量,”鹤丸国永轻快地在路上走着,小心地不让怀里的刀被探出两边的树枝碰到,“而且我们后面还跟着一票追兵,我想他们应该不会追来这种偏远的地方。如果能将你作为一把刀很好地隐藏起来,我专心处理掉他们再回去找你,这样也不错吧?”

“听上去是一个可行的提议,但是……”鹤丸国永凑近了刀,以脸颊蹭了蹭刀镡,然后轻飘飘地打断了他:“但是我不会那么做。”

刀里的灵魂不再说话,像是默认了他的话语。鹤丸国永沿着长长的道路向前走着,笼罩着全身的蓑衣下是一套稍微有些不平整然而还算干净的衣服,脚上踩着一双很新的木屐。山中的夜晚十分寒冷,从他口中呼出了一丝丝白气。这时他听到三日月宗近说道:“很冷吗?”

“按理说你应该比我更冷才是。”他抚摸着刀鞘上泛着冷气的地方,试图用体温去温暖那块金属。

手、脸、隔着衣服的胸膛和小腹都在竭力给予对方温度,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轻轻往刀身周围呼出热气。走着走着,鹤丸国永停了下来,在三日月宗近开口之前解释道:“刚才临时使用的下肢强化有点超额了,我得休息一会儿。”

“机能过载?”三日月宗近回忆起他是如何带着自己在酒馆中躲过那个男人,瞬间的高强度爆发力带来的是肉眼从外面看不见的损伤,“有器质上的不可逆损害吗?”

鹤丸国永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仿佛能自己的目光能穿透它们的表面看到内里。过了很久他才舒了一口气:“应该没有。”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我们不必着急,”三日月宗近说道,“多休息片刻也无妨。”

已经隐约能看到树林之外的宅邸。鹤丸国永看上去想要反驳他,然而一秒钟之内他改变了主意:“有道理,都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不必急在这一时。它就在那里,不会长脚跑掉。”

“即便已经被人发现,那也一定早于此时,我们不需要赶这一刻的功夫。”鹤丸国永依言找了一棵还算干燥的树,就着蓑衣坐下了,将它当作一席柔软厚实的草垫垫在身下。靠在颈间的刀对于孩童而言过于沉重,好在他的体格并非看上去那般孱弱。勉强伸直了酸痛的腿,他触碰着尚且毫无知觉的部位,鼻中发出了轻微的哼哼声。

 

在他怀中的刀造型古朴,刀身细长,即便裹在鞘内也难以掩饰它的锐气。自树叶上滴下的雨水滚落到他的颈间,鹤丸国永抬头看向树上,双手下意识地挡住了它。这一仰头,他看到了天上的那轮新月,不由得吸了一口气,以怀念的口气说道:“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又回来了。虽然细节记得不是很清楚,这弯月亮倒是和那天的很相似。”

“有想说的故事?”三日月宗近被封在刀内的灵魂如同在他耳边低语。鹤丸国永点了点头,金色的眸子里映着两弯月亮和夜空。

雨云已经散开,山林深处传来的沙沙声没有扰乱他的兴致。鹤丸国永的声音在树林间响起,光听嗓音那是一个正在娓娓道来的青年,绝对无法与面前的孩子联想到一起:“我曾打探到这座山的矿洞里出产一些性质特殊的矿石,对孕育出它们的泥土有了兴趣,亲自考察后发现果然非常适合用于制作傀儡。所以头脑一热,决定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建造一座工房,那时候大概是……五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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