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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时岁记》之 手入 其一(三日鹤)

《时岁记》(三日鹤中短篇)系列目录总集

 

淅淅沥沥的小雨轻啄屋檐,混沌昏暗的天空被密密匝匝的云朵压着,不见天光。鹤丸国永在三日月宗近的怀里醒转,纵然雨意浸得空气湿润,此刻他喉中还是觉出了一分干涩。

昨晚经历了半夜欢好,盖着两人的薄被尚且带着温存的暖意。察觉到他醒来的三日月宗近睁开眼睛,只见披衣坐起的鹤丸国永点上了放在离褥子一臂之外的灯盏,淡淡的光芒顿时将屋里映亮了一些。

早起时手脚难免多了几分沉重,鹤丸国永将盛放凉水的瓷壶与茶杯碰得叮当作响。半杯清水入腹,他回头看向仍侧躺在褥子上的他,轻声说道:“天亮了。”

“嗯,只可惜天气不佳。审神者这时都没差人过来,看来今日不必再劳神耕种或出阵。”三日月宗近盯着他的背影。鹤丸国永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往自己用过的杯子里又倒了半杯水,捧着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送到他唇边。三日月宗近半坐起身,就着他拢在手里的白瓷杯喝了几口。

 

现下秋意已深,夜里已经十分寒凉。虽然没到生火炉取暖的季节,夜里睡觉若是不想受凉,需将纸窗闭得严严实实。鹤丸国永自将两人的衣服拿到褥边,绕到三日月宗近身后,将他的那件给他披上。然而目光触及到他的后背时,他不禁小声“哎呀”一声,盯着那些依稀是自己情动时抓出的道道痕迹,将手里的衣物放到了一旁。

“怎么了?”三日月宗近偏头询问,随即感到他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背脊。在带起阵阵痒意的同时,似乎夹杂着如同虫噬的微痛。意识到是对方昨夜兴致很好以至于过于投入,他舒展开眼眉,以沉稳的呼吸回应鹤丸国永小心仔细的按揉。

“这里,这里和这里都留下了印子,稍微破了些皮,疼吗?”鹤丸国永移开手,盯着那些赤痕。

“要不是你说出来,我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这般答道,然后感到他的气息贴得更近了一些。

温软滑腻的舌在看不到的地方轻轻游走,灵活柔软的舌尖慢慢濡湿了那些伤处,被舔舐过的皮肤更容易感受到呼吸的气流。这样由暖变凉,由凉变暖地反复了几次,鹤丸国永离开了他。这时门外依稀传来三两脚步声,似是有人经过,言语交谈之间奔着早饭而去。

“这样做可以加速小伤口的恢复。”见三日月宗近转过身,他解释道,然后含住了抵到自己唇下的手指。皮肤上传来淡淡的咸味和衣物被褥的熏香气息,三日月宗近的指节在他口中微微勾起,灵巧地拨弄起他的舌头。

薄唇被指肚挤压,绵密的软肉缠着他的手指,少许的晶亮唾液将上下唇浸得湿了,显得比平日滋润。鹤丸国永口里用力,将他的指节慢慢吸得更深,微微前倾的身体也离他更近。

“就像那天来门前讨食的幼猫一样,只不过这只更喜好抓挠和咬人,”三日月宗近笑出了声,“还会用一些从来没听过的法子修刀。”

鹤丸国永听罢,上下两齿一合,用力将他的手指定定地咬在中间,眯起了金色的眼睛。只几秒钟他便松开嘴,双手撑着叠席,如猫一般凑近了面前人。他以鼻尖轻蹭过三日月宗近的脸颊,在他的脸皮上撩拨得痒痒腻腻。眼睛有意慢慢眨动着,以睫毛轻扫他的皮肤。原本就披得宽松的衣服自鹤丸国永的肩上滑下几分,他温暖的双唇又贴上了昨夜在三日月宗近脖颈与锁骨上留下的吻痕,将淡淡的色泽又吮得加深了一层。

“一大清早就蹭过来乞食,难道我还喂得不够饱。”他一手撩起遮住鹤丸国永后颈的一绺银白色发丝,顺势环过他的肩膀,将他拥入怀中。

“也好意思说现在是早上,下次去万屋的时候买一只闹钟回来,到时你就知道究竟每天起得有多晚了,”鹤丸国永拉过自己滑到腰间的衣物,盯着他的双眸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天天都在那里说自己是早睡早起、精神旺盛的老人家,要是没人叫的话,一定会睡到误了早餐都不止。”

“那多半也是因为夜间劳累所致。”三日月宗近轻笑,以指节掠过鹤丸国永的双唇。一只不甚凉的手按上他的小腹,然后虚握成猫爪,以指尖装作爪尖地在他腹部轻轻搔了搔。他稍一用力便将鹤丸国永按向床褥,却被他一个闪身逃了开去。鹤丸国永一面起身,一面笑嘻嘻地望着他:“好了,再拖下去厨房那里估计就该洗碗了,我可不想被今天当值的同伴视作又在搞特殊待遇。”

 

嬉戏的劲头一过,两人便各自忙起了穿衣收拾。今天审神者没有遣近侍来通知出阵的事,三日月宗近的衣服照例穿得很是懒散轻松。他以带着浅牙印的手将窗户推开小半,沁凉的空气顿时透入室中。

束完腰带的鹤丸国永俯身将叠好的被子与褥子抱起,走到橱柜边,将它们放了进去。洗漱洁面后的两人去用了早餐,在回来的路上鹤丸国永被审神者叫去商议分发收在各个储藏室里的御寒物资的事。一个人回到房间的三日月宗近独自推开障子门,拿出一块蒲团放到廊下;又拣了几块木柴置入小泥炉里,将盛了凉水的茶壶放了上去。

火苗不紧不慢地漫开,从无到有。微红的一簇簇火舌忽明忽灭,烧得不旺。而他也不甚在意,将门留了一掌距离,走到门外的蒲团上坐了下来,檐下拴着的两只扫晴娘随风雨微微飘荡。

院子里并没有往日的笑闹声,也许是因为空中还飘着些许雨丝,不见有刀出来。他们的记忆深处还保留着对锈蚀的某种出于天性的抵抗,在介绍人类之身的特性时,审神者亦拿年老体衰的身体劳损与关节疼痛比作生锈,好让他们理解。

 

 

“当然,诸位来到这座本丸不过个把年月,还远远谈不上承受那种程度的伤痛,”隔着屏风的审神者如是说道,“多数都是精神蓬勃的青年人,身体还相当结实呢。如果在出阵时受伤的话,请相信我作为审神者的决策和治疗能力。你们负责获取战场上的荣光,而我会守护你们。”

以最适合掌握这把刀的身体持有并利用它御敌,刀剑男士们作为时之政府麾下最锋利、最强大的武器驰骋于战斗之中——这样浅显的说明简单易懂,是每一把新刀降临本丸时都会接触到的理念。审神者能够在资材的协助下完成手续繁琐的修复,无论这座本丸里的刀剑男士受了多重的伤,都能恢复如初。

那天也是这样的阴天,云朵低垂,仿佛能坠出水。庭院中的丝丝微风将落樱吹拂成一场洋洋洒洒的粉雪,打着飘儿遍落满地,一瓣一瓣,一团一团,都在漾了水洼的泥土上舒展。三日月宗近斜坐在廊边,靠着一根立柱。褪下半截的狩衣滑下地板垂到了地上,侧肋处的划伤血迹斑驳。他以衣袖将伤处虚掩住,太刀放在手边,上面沾染着暗堕刀和他的血渍。

暗浊的血污混到一起,不分彼此。在雨的湿气下,凝结的血痂似乎又像是要溶解一样地泛出了鲜亮的赤红。一阵风引得落樱纷乱如雨,从伤处迸发出的痛意时不时扰乱着他放空的思想。当他注意到拐角那里来了一个人以后,对方已经走近了。

“好浓的血腥气,”鹤丸国永的语气轻快,在离他一步远的距离停住,然后蹲下与他平视,“恭贺又是一战告捷。我听他们说手入室今日满员……但是,你这伤得可要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啊,怎么不先去包扎一下?”

“不必费心做那无用之事,我已将来的人都遣开了,你是第三批,”被劈裂的笼手仍然系在腕上,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审神者经手之后一切都将恢复原样,何必又要——”

异常轻柔的手触碰到了皮肤,并非掀起袖口查看伤处,而是蹭过额前。鹤丸国永拢开他垂在脸颊一侧沾上血渍的穗子,盯着那张俊美的脸喃喃说道:“这里也沾到血了,你等我一下。”

并不排斥肌肤相触的刀回以平和的目光,鹤丸国永缩回手,随即快步离开。返回之时,他端着一盆清水,里面飘着一块用来濯洗伤口的干净纱布。

“你别动,我来。”虽然知道他多半不会自觉到亲手擦洗,鹤丸国永还是额外叮嘱了一声。他跪坐在盆边,双手将布挤至半干,然后先擦去了他两鬓处不起眼的血丝。呼吸之间,清爽的水汽让三日月宗近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即忽然辨出身边徘徊着的浓厚血腥味。鹤丸国永拭过他的脸,在水盆里搅了搅,然后将手上水珠甩到廊下花丛间。他很慢地将手伸向三日月宗近身前,越过了他的刀,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衣袖便停在了半空。

“你在等待什么?”冷不丁的,面前的人看穿了他的意图。鹤丸国永歪过头,稍稍露出了笑容:“我在犹豫你心下孤高无尘,此刻会不会因为我的僭越拔刀而起。”

“那倒不会。”说完后他便以两指抵住横在自己与鹤丸国永中间的太刀,将它推至身后。鹤丸国永瞄过三日月宗近遮住的伤处,手上极快地替他解下笼手。

为了不使他多受血痂撕扯之痛,他一点点以清水润湿伤处,轻捻慢拢,将浸血结住的里衣慢慢分开,尔后又剥至腰际。再次拧干被血色染了一层的白纱布,润湿了他皮肤上的血痂。鹤丸国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又抬眼观察三日月宗近的表情,不愿给他造成多余的痛楚。

 

头上的穗子早已被松开,同破裂的笼手与解下的甲胄放到了一边。血的气息渐渐淡去,余光瞥到水盆里很快浮上的那层淡红,三日月宗近见他的动作如此小心翼翼,不甚在意地说道:“你不用这样在乎,这具身体正如审神者所说,足够结实好用。现在都已从战场上回来,性命自然无碍。既是清理伤口,照实清洁就是。”

然而他却见鹤丸国永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正色说道:“对待没有知觉的刀可以例行公事,但是,人是万万不行的吧。”

“有何不可呢?”四眸相对,鹤丸国永的脸上绽出笑容,随即慢条斯理地从他的肋下擦到后背,将汗意与疲劳一同拭去,话题一转:“虽然说起来我们都是活了一千年,得到人身才不过才数个月而已,离‘成为人’和完全地掌握这具身体还有极长的路要走。‘器’之道终归是不适合人的,我认为你比我还要明白这一点,只是……”

“‘只是’什么?”见他以搓洗纱布为理由隐去下面的话,身着单臂铠的三日月宗近望着面前的樱花树。一只小鸟踩过梢头,顿时坠落下雨珠数点,将它惊走了。

“只是天下五剑大人碍着无端的架子,宁可将自己当作毫无触动的器物,也不愿意敞开心扉,”他如是说着,脸上是毫无责怪之意的微笑,“这座本丸里可有很多人将你当作榜样,你在不知不觉里能够影响到的范围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广。”

沉吟了一会儿,三日月宗近慢慢问道:“这是审神者的意思吗,希望我以表率之名做出改变?”

“不是她,是我,”鹤丸国永坦率地接口,“刀并没有情感与知觉,但人会在乎彼此的伤痛病症,也会在乎彼此的喜怒哀乐。在你以为自己能够抛开牵挂以器具之姿傲然而立时,请至少记得,作为你的同伴的我会在乎。”

两人半晌沉默无言。鹤丸国永将半盆血水倒入还是一片花苗的花圃,收拾了纱布,然后坐在与三日月宗近并肩的一拳之外。两人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景物,冷不丁地,他听到身边传来一阵低笑。三日月宗近抬起头,望着已经隐隐泛出天光的云层,说道:“明明都是老头子了,你好像还是很有兴趣去孜孜不倦地追寻新鲜事物啊,鹤丸国永。这次是‘成为人’,下次又是什么?”

“下次?那就要看机缘了,谁知道你我会以怎样的姿态再被召唤出来呢,”他伸屈了一下手指,“单说‘成为人’还不够。既是刀,又是人,隐藏住性格里严厉无情的那部分,尽量展现出作为‘人’的一面——我现在也并非做得十全十美,看来还要磨合很久才行。”

“听上去颇为麻烦,降临于这个时代可真是辛苦。可见变化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我无意跟随,做好我分内之事便是。但是,倘若要我装出软弱姿态寻求关怀,终究还是太难了一点。”三日月宗近平视前方,微风拂过,被擦洗清爽的皮肤泛出了一阵舒适感。

鹤丸国永刚要接口,便听他问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鹤丸国永,如果是你,受伤之后会向他人索求帮助么?会想要以示弱的姿态面对别人吗?你素来将高傲藏在与人亲和的举手投足间,说到底,习惯了孑然一身,并不想有谁来干涉自己;我虽然和你的主张不甚相同,唯有在我行我素这一点上不会退步。”

 

鹤丸国永凝视着他,忽然绽出了一个笑容。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如果是正常人的胳膊,它早已伤痕累累,遍处都是可怖的疤痕。而那些深至见骨的伤口早已在灵力的修复下尽数痊愈,平复得再也看不出来。

“以前的我不懂,想要温柔地对待他人,并不是因为认定了对方是需要可怜的弱者,而是因为……人与人之间是联系在一起的生物,拥有十分脆弱敏感的感情,”鹤丸国永露出一丝为难之意,搜肠刮肚地措辞以向他解释,“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是当我在乎你的同时,也希望你能以同等的程度在乎我;当我为了你而感怀忧虑,你终有一日也会为了我而煎熬焦心。心虽然不在一处,总有一天会希望它能够共鸣。古往今来,人所做的不过就是在沟通里渴求着彼此之间的联系,大概就是这样。”

“很高兴你对我敞开心扉说这些,听上去可真是新奇的理论。不过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你是在说,照顾别人的那方在向受了伤的一方索求,”三日月宗近看向了他,微微一笑,“那你想向我求取些什么呢?”

“我求取你,三日月宗近。不是为了私欲,而是请你将身心置于当下。如果你觉得跟不上这个节奏太快的时代,跟着我就好了。”不假思索的话语紧接着响起,三日月宗近转头看向发声的鹤丸国永,对方似乎也在为自己这番脱口而出的话语而怔住。视线交汇数秒后各自偏转,一瓣飞花擦着檐角落下,打着转儿飘到二人之间。

即便被认为是浅薄和骄傲,也想成为与你在这个时代里共行的“人”。在那一刻他读到了这份感情,从那双金眸里看见了如同太阳般温暖的光辉。一缕阳光自天顶云端的缝隙里投下,照亮了两人眼前的世界。

 

 

“喵呜——”熟悉的声音将三日月宗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火炉上的水壶壶嘴里喷出袅袅热汽,还没有完全烧开。一只小白猫的半截身子探出了灌木丛,嗅了嗅空气,然后朝他小步跑去。

柔软的肉垫在泡得松软的地面上踩出一朵朵梅花般的印记,它轻巧地蹬上长廊,依偎着他的腿默默躺下。

“哎呀,”耳畔响起了来自拐角的熟悉的脚步声,他挠了挠它的耳根,低语里带着笑意,“回来了。”




其一主要想说的是修刀某种意义上也是修心,人与刀的差异,刀剑男士的选择等等。三日月宗近回忆里的那段是他与鹤丸国永刚刚降临本丸不久时候的事情。也正是以这次接触和之后的很多相处为铺垫,两人慢慢地好上了。

这篇我写了好久啊,明明大纲都有了,还原出来却比想象中还要费劲得多……lofter长草以来的全部时间是一周吗?我好像这周就写了这一篇omg 一天改几回,改到后面忘了初版是什么字句。因为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东西想表达,犹豫许久才决定“就这样写吧”。

也许等我有了新想法还会再改改,爷鹤的本丸paro在我这里是属于常改常新的那种,每隔一段时间我对角色和CP的看法都会有细微的拓展和变动,时岁记的其他篇目也会带着修的~

另外被封两周的小号今天可以自由发微博了!搞得我好慌啊TvT以为它又要壮烈了。


感谢阅读至此。

另外珠三角港澳台的朋友们小心台风啊。


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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