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我的不良老师》（三日鹤，伊达组亲情向，太刀中心，第十五章）
不良老师爷x不良学生鹤
第十五章
在感受到车子启动到被加速度顶到座位上只是两三秒钟之内的事，鹤丸国永下意识地看着后视镜里离自己飞快远去的烛台切光忠，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安全带未系好的警示声嘀嘀响起，他感到面部肌肉已经不受自己的操控：“喂！”
三日月宗近没理他，按了个按键，车里响起了十分劲爆的吉他声，看样子车载CD播放的是某支重金属乐队的作品。鹤丸国永转身去看后面几乎都没了影的烛台切光忠，不甚扭到了腿，发出了“哎哟”一声。
“把安全带系上。”三日月宗近看着前方。鹤丸国永没有理他，愤愤地叫道：“停车，放我下去！”
他看到三日月宗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恶寒。出于体贴他的伤势的心，上车时烛台切光忠帮他拿了书包。不巧的是他把手机扔进了夹层，没有揣到裤子口袋里——换句话说，现在随身带着的也就只有几个硬币而已。揣摩着面前人的动机，不经考虑的言语脱口而出：“我绝对不会再去Love Hotel补习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没想带你去那种地方，”三日月宗近目不斜视，“系好安全带，马上要到路口了。”
为了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鹤丸国永依言捋过带子，将搭扣准确地卡了进去。三日月宗近的保证出口得很及时：“我已经说过了，这是送你回家。”
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鹤丸国永懒得问他为什么临时撇开烛台切光忠，抱起手臂看向了车窗。叫喊和拍打是没用的，他知道这种车肯定做得很坚固，除了徒增疼痛和耗费精力外别无它用。他决定让自己的形象稍微体面一点——虽然看着窗户里两人的映像，有一种自己是面对着巨蟒的小鼠的错觉——鹤丸国永用力摇了摇头，把这种想象画面从脑海里赶了出去。
车子在路上行驶，他确信身为班主任的他一定有自己精确到门牌号的家庭住址。车子行驶得很平稳，三日月宗近开得中规中矩，也没超速，然而每次变道都让鹤丸国永有一种他在玩漂移的感觉。学校放学的时刻虽然离晚高峰有一段错开的时间差，这时候路上的车辆已经很多了。
“我家不往那个方向。”在他们拐了一个弯后，尽管知道三日月宗近心知肚明不可能开错，鹤丸国永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
三日月宗近“嗯”了一声，稍稍放慢了一些车速：“看来你并不讨厌重金属乐。”
“什么？”话题的展开有些出乎意料，鹤丸国永迷惑地看向了他的侧脸，只见他微微一笑：“你没有要求关掉背景音乐，也没做出特殊的厌恶反应，这点很好。”
“它又不难听？”他耸了耸肩。然而三日月宗近紧接着的话语让他目瞪口呆：“既然如此，让你去弹吉他也不是什么困难到无法接受的事。”
最为安静的十秒钟过去了，鹤丸国永长长舒出了一口气，决定强制让自己忘记刚才听到的话。三日月宗近的奇思妙想某种程度上可以当成一种冷笑话，只要主角不是自己，他或许还能笑出来。
“你们几个的成绩在班上属于最差的底层，就算循序渐进、期末拿全优等级也无法顺利升级，所以需要额外的学分，”三日月宗近的口气从容不迫，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学期有三次外出做志愿者或十小时社区劳动的机会，得到认证后可以折算成额外的社会综合学分，我已经安排好了；除此之外，文艺体育道德类的表彰也可以获得个人综合素质学分，按人头计算，需要获取相应的荣誉证书；还有就是学区乃至城市、全国级别的学科大赛和发明创造类的比赛，加分最多，但是我不指望现阶段你们能拿到手。综上，你需要在七天以内速成为吉他手和主唱。要想成立一支乐队，除了你以外还需要贝斯、架子鼓和键盘手各一名，因此烛台切光忠、髭切和膝丸可以内部协商，分配自己比较偏爱的——”
“停车，我要下去。”鹤丸国永的声音十分坚决。
“——职务，你们四个如果不好好努力，下学年就要留级了，”三日月宗近的声音里带着文雅的笑声，没有理会他，“当然，身为教师我也不会徇私，期末考试不可能对你们网开一面。想要好好通过的话，从今天起就要开始做好规划，目标是一周以后的校园乐队综合汇演，你明白了吗？”
一气呵成地说完后，一个很长的红灯已经等完了。顾虑到鹤丸国永的接受能力，他笑了笑：“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问不出什么问题也实属正常。明天放学后留下，开始第一次集体训练。”
鹤丸国永几次想说话，几次全都闭上了嘴，默默将那些包括不文明的问候在内、说出来对自己全然没有好处的部分都咽了回去。他在脑子里将刚刚三日月宗近的话从头到尾过了两遍，认定了和面前的人完全无法沟通。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要竭力试一试，于是说道：“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果你内定的乐队成员全体拒绝，这个乐队从理论上就不可能成立的话……”
“那就只有留级一条路。”三日月宗近回答得干净利落。
“可你刚刚还说有社区劳动和志愿者服务啊，我们明明可以选择更简单的通过方式？！”鹤丸国永指出了这一点。三日月宗近往车子前方的后视镜瞥了一下，从里面看到了皱着眉头狠狠瞪着自己的他，心情依旧保持着愉快：“还得考虑你们做志愿者时缺席请假的状况，当然，接下来月考以上级别的考试全部及格且绩点成绩过关是大前提——很可惜的一点是这学期你的绩点学分已经缺了很多，这次月考全不及格。”
“都是理由，都是借口，只是因为你自己原来是弹钢琴的，才会想让这个乐队搞起来吧！”鹤丸国永忍不住提高了嗓门，“我才不要当什么主唱呢！且不说从来没碰过吉他，即便有兴趣，现在也不想被你压着学习！这叫什么事呀！”
三日月宗近空出了一只手，鹤丸国永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他只是关掉了这时已经显得吵闹的背景音乐。鹤丸国永紧张地瞄着他，观察到唇边的那丝笑意果然消失了。
不出声地往车门的方向挪了挪，他感到腿上的刺痛一下子变得明显了起来。三日月宗近的声音非常平和，虽然没有表示出不快，鹤丸国永已经察觉到了无形中的威压：“如果你执意拒绝的话，我也有权利表达我的不满。”
“你要干嘛？！”他警惕地问道。
“开车出城，把你扔到某条偏僻国道的两个服务区中间，”足以让眼前一黑的回答令鹤丸国永的呼吸变得急促，还没来得及开始咒骂，接下来的话让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去了一点，“开玩笑的，我不会做得那么绝。”
双手按着膝盖，鹤丸国永看向了车子前方近乎停滞的车流，三日月宗近也停了下来。他以挖苦的口气说道：“我知道的，要是不答应的话，以老师您的宽宏大量，必然每节体育课都会罚我跑上十圈操场，再找各种理由没收我的私人物品；上课羞辱批评加罚站，下课去办公室训话，晚上放学强制留校做值日；考试的时候千方百计阻挠我，再想出比罚我做班长当着全班人的面孤立我更恶毒的法子；去学生家门附近当变态狂蹲点和拉进Love Hotel算什么呀，我绝对相信你的真正底线能比这些出格得多。”
见三日月宗近一声不吭，他越说越起劲，索性把真心话都兜了底：“跟你相比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良学生，从没见过你这种比我还不良的老师。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社会垃圾，大型自走可燃物’——原样还给你，‘教育社会垃圾的大垃圾，超大型自走可燃物’。道貌岸然，异想天开，一意孤行，完全不理会别人的想法……”
听到他的这些话，三日月宗近不怒反笑，甚至忍不住用手背去掩了一下双唇。鹤丸国永有一种出拳打到棉花上的惊慌感，适时收住了口：“笑什么笑，喜欢被人骂吗？！”
“看你急得跳脚又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真是有趣。”他再也不掩饰笑意，单手握着方向盘，在车流还没开始动的时候将身体全都靠到了椅背上，稍稍仰起头，伸展了一下背脊。
“什么‘有趣’？我又没说错！”鹤丸国永嚷了起来，“你还想把我丢上高速公路……我的腿还伤着呢。也不想想是谁造成的，当真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三日月宗近转过头，两人的目光短暂相交。他看着鹤丸国永那双蕴含着激愤的金色眸子，渐渐敛去了笑容。前面的车子开始缓缓移动，他却开车来到一片商业区。鹤丸国永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只是安安分分地坐在驾驶座上什么都没问——至少这里不是他威胁里的地方。
当三日月宗近驶入这家含有车入贩售通道的西点屋时，鹤丸国永在车窗摇下的瞬间就闻到了一股相当好闻的乳酪味。印象里的这个地段什么都很贵，所以他很少和朋友们过来玩。车子停下了，三日月宗近对着外接的带麦克风的屏幕说道：“取单。”
“欢迎光临，很高兴为您服务！”客户端传来的是人声而非电子合成音，“取单请在屏幕上扫描手机预定码，或是手动输入您的电话与姓氏。”
趁三日月宗近做这些事的时候鹤丸国永打量起周围，这里无疑是一家正统的蛋糕房——装潢可爱，气味浓郁，旁边的广告牌上绘着色泽暖融融的芝士蛋糕和各种叫得上和叫不上名字的点心，他认出了拿破仑、布朗尼和提拉米苏——然后三日月宗近就驱车往前开了一段，一个窗口打开了，里面的工作人员拿着小票和一盒包装精美的蛋糕，系着的袋子里还装着造型小巧的纸碟与塑料刀叉。
鹤丸国永往车窗的方向坐了坐，让出中间空出的地方，好让三日月宗近欠身把它放到后座。然而连盒子带票根却被一股脑儿地塞到了他手里，三日月宗近在窗户徐徐关上时发动了车子：“给你。”
在被当成搬运的苦力之后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将盒子放到了不痛的那条腿上，在看到小票时却“咦”了出来。并不是为了预料中的高昂价格而吃惊，而是因为预定名字的那栏写着自己。
迟到的教师节快乐（比心）
有一点点点点苗头了呢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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